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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回火烧坟宫炭尸存怖 刺逼天官秘姬走邪(下)(1 / 1)

这一天散朝,他的车队形影相吊地行走在天街上,忽然,车前传来一阵躁动,就看见一人拼命抢来,急促地呼号一声道:“相国救命,相国救命······”王陵一见大感意外,怎么在长安皇城的天街上,在这种禁地还有人呼喊救命,忙号令武备的将士们道:“散开警戒,将来人带上前来。”侍卫听命,利剑出鞘,扇形散开,将那人带上前来。

那人一推开脸上黒纱,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原来他满脸是血,伤口绽开,开口道:“我是绛阳侯华无伤,日前遭遇大内的一位宦官,他说太后张嫣的棺椁,根本就没有和惠帝皇陵合茔。当时合葬坟茔里的只是张皇后的衣冠,他是当时的当事人。那火场里烧死的那具张嫣太后的尸首,棺椁其实已经葬在北山的乱葬岗子上。当时去做这一切的,由大内的数位宦官奉密旨,绝密地去办这件事儿,他就在其中。当他们在那乱葬岗子葬完张后之后,正要回宫的时候,忽然遭遇不明的杀手袭击,在这场鲜血洗地的虐杀中,所有人都被砍杀,他也一样,只是他命不该绝,在深夜从死人堆里醒了过来,遇上了正在巡城的臣。”

“什么?有这种事儿?吕后怎么会容忍有人这么做?让人将她的天孙,将张皇后不合茔惠帝安陵?而听任别人将她弃葬乱葬岗子里去?这神秘的黑手到底是谁?华将军,那你······”

“当时,臣急忙将那宦官安置在妥当的地方,命人找来医家医治,自己急忙去报与吕后,做梦也没想到,臣竟然在皇城天街遭遇突袭,一大帮杀手突然现身,神出鬼没,功夫如同鬼魅,臣只身一人被出其不意,对战不敌,被刺伤后我拼命得逃,正遇上相国你,相国救我,快快报与少帝和吕后······”

一句话还没说完,一个黑铁蝴蝶一样的黑影,翩跹袭来,一道寒光,华无伤得项上一空,首级已经被取了去。王陵大吼一声:“大胆蟊贼······”顿感嗖嗖凉风袭面,须发顿时倒竖,环顾之间,马前身后的虎贲卫士已经被放翻了几个。这可是一朝相国的仪仗啊,在长安天街,这简直是反了天了,对手就是再强大?也不至于这样肆无忌惮啊?不过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你不相信也没有用啊。王陵双眼一闭,心想自己今天是难逃一劫了,但他丝毫不怕死。可是,好久没有动静,当他他狐疑地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被卫尉包围,正在询问他怎么回事?王陵回过神来了,急忙吼道:“快,快追杀手······”突然,他发现怀里不对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块硬物。他用颤抖的手去怀中一探,当他掏出拿东西的时候,他口中一甜,喷出一口鲜血,摇头道:“没事儿了,别追了······!”

出身齐王田氏的大将军绛阳侯华无害就这样在天街,在相国王陵的眼皮子底下被杀士虐杀了,至于他嘴里的那个秘密,那个秘密的见证人——那个宦官,就像根本就没存在一样,人间蒸发得一干二净,这一切,王陵比说都知道的全方位,吕后还对华无害身后事大家抚慰,赏了令人眼馋的钱财,可是······。此后,他的相国府邸大门没日没夜关上了,他的《乞骸骨请辞归里表》被递上了吕后的玉案,此后,朝廷上再也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庙堂上,吕后拉长声调道:“又一个称病不来朝的,都一个个的,干嘛呢?都不干事了啊?不准,明日大谒者去相国府第宣本太皇太后懿旨,不准!”当大谒者空降一样出现在王陵府上的时候,形容枯槁的王陵起身木木地接了诏书,然后,对大谒者奉上一个匣子,道:“请你将此物一定要交与吕后,她就会让臣归田了。”谒者喏喏,收了那匣子,回到长信宫,第一时间将它交给吕后,并将王陵的话复述了一遍,猛地,在他双眼的余光里发现吕后在看不见地笑了,回应道:“好了,知道了。”

翌日,少帝临朝,右相陈平终于登上了丹陛,受了诏书,开始宣读道:“相国王陵年事已高,难胜任社稷政务苦劳,准辞去相国、太傅之职,荣归田里;分裂相国之权。迁左相陈平为右相,郎中令审食其为左相;立吕太皇太后兄周吕侯吕释之子郦侯吕台为吕王,割齐王济南郡为奉邑;立吕产为肃王,暂无封地;吕禄为胡陵侯;立孝惠子刘强为淮阳王,子不疑为常山王,子刘山为襄城侯,子刘武为壶关侯,吕禄为胡陵侯,吕他为俞侯,吕更始为赘其侯,吕念为吕城侯,营陵侯刘泽赐万金!”

退朝回到自己的长信宫之后,吕后的心情非常高兴,她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夙愿——诸吕封王侯,她自以为这一来,自己这边,虽然没了儿子惠帝,但是自己一脉地位更加稳固,自己松了一口气,心情也特别好了起来。就在这时候,宫官来报:“右相陈平谒见太皇太后娘娘!”

吕雉含笑点点头,示意请陈平来见,陈平觐见见礼罢,吕后和气地问道:“你是不是刚做了极品之臣,心里激动,就迫不及待地来见本太皇太后邀功来啊?”陈平俯首道:“臣不敢,臣急着来谒见娘娘是为太皇太后计,所以不得不来,臣请娘娘立刻就封营陵侯刘泽为王。”

“封吕姓王这一主意,虽然是他首倡出来的,但本太皇太后已经赐他万金了,还要怎么样?他已经是皇族侯爷,安能还加封他为王?”

“首封吕姓王,大臣未服,只是摄于娘娘天威不敢显现,长此以往,恐有变乱发生,娘娘不如封刘泽为王。因为一则营陵侯刘泽是皇族诸刘,又是大将军;二来封吕姓王又是他所首倡建言,娘娘不如封齐地十余县给他,封为琅琊王。他得到了王位,喜而去,既可以减弱齐王的实力,犬牙交错,还可以平衡齐王。当然名义上在天下人的眼里,还显得太皇太后你举事公正,在制衡诸吕、诸刘,让天下人折服。如此以来,娘娘你的诸吕的王位牢固了,后面群臣看见娘娘重赏有功于你者,天下人莫不乐为娘娘所用,这是一举数得的大好事啊。”

吕后颔首道:“说得好,陈右相到底是超凡智者,齐对于朝廷来说,干强于枝,大树也,枝强于干,再大也是灌木,今朝廷欲强,必要削枝强干。好,你去撰写诏书,削齐琅琊郡与刘泽,封琅琊王,择日赴国去吧,当然,为了褒奖你,本太皇太后定会将这个人情卖给你。”陈平口称不敢,赶紧俯首谢恩。

次日,吕后在朝会上,当庭封营陵侯刘泽为琅琊王,割齐王琅琊郡与他,由他自己择日赴国,同时吕后在朝上直接挑明来说,这一切策略全是陈平之力,同时,她因为自己封了一个刘姓王,心态也放开了,便更进了一步。就徙原来的梁王刘恢,接替死去的赵王刘如意为赵王,将梁王的封国和名号,封给吕产;但不让他赴国,而是留在朝中当少帝的少傅国师。并将他的儿子平昌侯吕太封为吕王,领有济川县地,自成一国。

刘泽听后感激涕零,受了琅琊王印信玉玺,次日,将那万金私藏了,就要去陈平府上致谢。他还没出门就看见陈平的丞官郑忠来见,道:“琅琊王赴国,右相让臣来作贺,并送上一句话,择日不如撞日好,还有书札一封,请大王启封。”刘泽道:“我正要去相府致谢呢,右相这是何意?这择日不如撞日好我懂,相爷的意思是催我早去赴国,再看书札里写了什么。”刘泽拆开丝帕书信,低声惊呼:“怎么空无一字,相爷什么意思?”郑忠翘起二郎腿,一招手示意他凑近,对他耳语道:“还不懂吗?快走吧,迟恐生变······”刘泽一听,面如土色,赶紧道谢。

于是,刘泽在夜半出城,急匆匆去齐地去了,果然,等到平明,太后特使大将军傅宽就到了,一到刘泽府邸道:“太皇太后请刘泽立刻进宫谒见。”刘泽家臣出来应道:“大将军来迟一步,臣家主人请了高人视日,择日昨夜为良辰,早就去齐地赴国去了。”傅宽听了一愣,道:“原来是这样。”只得回报吕后。吕后一听,脸都拉长了,暗叹道:“刘泽为王,莫非是天意吗?就是追之也不及了,那就这么着吧。”说完,挥手示意让傅宽退下,自己闷闷不乐。

就在这时候,她的昭仪急匆匆进来,附在她耳边道:“娘娘,会稽郡那边消息到了······”

“怎么了,你快说······”

那昭仪忘了身份的尊卑,继续耳语一番,吕后渐渐脸上多云转晴,继而花朵一样绽放开来,好看地笑了,稽首向天道:“上苍庇佑,好···好,太好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让她潮湿的心开始放晴,继而绿野和风丽日,脸上露出久违的灿烂甜蜜,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原来······

汉闽中郡的龙岩关,即今天的福建龙岩市,扼守武夷山余脉龙岩隘口,也是当时汉的边塞,其时,本是秦龙川县令的南越王赵佗,在秦末期楚汉战争中,割据自立为南越武王。和汉分庭抗礼,以此为界。过了龙岩关,就是南越国的龙川县了,也即是今天的广东梅州,而镇守龙岩关的是敏中县(今福州市)县尉青阳侯王吸和曲城侯虫达。这天午后,汉军对过关的所有人正在查验,这时候,有一队商旅风尘仆仆而来,交验了身上的名刺,还有郡县的过关文书关照,就过了关门往南一路驰骋而去。

突然,听得一声虎吼道:“站住,且慢,你们是什么人?”只见车队那边为首一个人,头上戴毡笠,低低压在眉眼之上,大白天也看不清脸,倒有些鬼气森森,听了这一声吼,兀自不动,只有一个白须髭的人赶忙上前,点头哈腰道:“军爷,我们是正经客商,持有闽中县的关照正往南越去的。”那吆喝的那人,熊躯凛凛,正是虫达,他率边军提刀上前,饶车队徐徐逡巡,双目炯炯,审视一番后笑道:“原来是正经客商,那就请行吧。”说完,一挥手,众军卒闪开一条人胡同,那队客商这才缓缓起步。

忽然,虫达腾身而起,对准那车一刀捅开,只见那车身后座瀑布一样,金银珠宝倾泻而出,珠光宝气,亮瞎人眼,虫达虎吼一声:“奸人大胆······”利刃如风,身形走位快得魅影一样,只见那手影叠叠,那个白胡子的人的胡子已经被他硬拽下来,他举起那白须胡子,冷冷地道:“原来是假的,奸人,还不快快受擒!”说时迟,那时快,虫达已经对准他一剑锁喉。

接下来似乎是没有什么悬念了,汉边军训练有素地扑向这支队伍,可世界上的事儿哪有绝对的,就在这眨眼之间,变故突然发生。只听得一声鹰唳,山谷中鬼魅一样冒出神秘的一支队伍,黑盔黑甲,大白天黒纱面具蒙面,面具上画的是狰狞的山鬼。他们一律都是都是当时最先进的,极罕见的铁兵器。为首一声用寒冷彻骨的声音不容置疑地命令道:“放开他,虫达!”虫达听了浑身一震,道:“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号,好,听你的,不过,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你断定不是寻常人等······”听得对方鼻子冷哼一声,但由于他带着青铜面具,只是僵尸一样狰狞着,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敢公然在大白天挑衅大汉边军,这令虫达不由得纳闷,太纳闷儿。

他们在相持着,忽然,虫达大笑起来道:“好,服你,我放你的人······”说着。他撤开手中顶着那假胡子咽喉的剑尖,顿时,现场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突然,石破天惊,虫达腾身冲天而起,凌空只见,缠在腰上的大铁锥,在渗人的金属和空气快速磨擦声中,形同黑龙,直击对方的车辇车顶,一声响震,整个车顶被整个儿削去,向上飞去······只听得车内一声尖利的惊叫,随着那辆车的解体,车上显露出来端坐在车内的一位深衣人。她在冲击波的冲击下,纶巾脱落,鬘发飘飘,分明是一位美丽的女子,这一幕,让人······虫达一纵一收,收了大铁锥,从容缠在腰间,不屑地道:“原来你们都是有故事的人,你们到底是谁?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让末将拿了你们自然就知道了,好一位绝色佳人,我就不问你是谁了?好一位,你?是你?你是?······!”

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这时候,那队黑盔甲的神鬼面具杀士,快得眼花缭乱,迅速在反复循环变换阵型,快如狂飙,最后完成了一个奇特的巨大叠罗汉。那位为首的杀手陡然被他们组团扔了出去,快如流星,在凌空之间,身形万变,蜿蜒扭曲,突然,突然整个战场一声惊呼,只见虫达的头不见了,整个身躯矮了一截,鲜血狂喷······听得一个嗡嗡的假声道:“杀!虫达,你虽忠虽义,然而知道了要死的东西,只有死了······”这一幕突如其来,让汉军群龙无首,汉军在发愣之间,几个手快的已经被死神收割了,虽然人多势众,但队伍已经溃散了。

那队人马一见机会来了,听得那面具人头儿号令一声:“快,收拾局面,立刻进入南越国!”说完,这群训练有素的高手们有条不紊地散开,分工配合,有人飞快麻利地收拾金银珠宝,有人扶持那位假白胡子的男子上马。在这当儿,队伍中那位护卫和赶来暗中保护他们的那位面具将领,将那位女子众星捧月一样扶持上马,急道:“快,立刻冲出龙岩关,进入南越国······”就这样,这支队伍脱离了龙岩关,向南方的南越国龙川县冲去。

驱驰中,他们很快就将大汉边关龙岩关甩在身后,渐渐的听不到兵马呐喊声了,正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忽然山涧一声战鼓响,只见前头荔枝林中,尘头大起,一支大纛屹立升起,旗号上打的是:“南越武王赵佗”。只见那军阵正中,那黄屋车里端坐的是琉冕衮服的南越王赵佗,郎朗开口道:“南越武王赵佗请来恭迎······”他的话还没说完,那边来的那支队伍的那几个人一齐肃立,竟然不约而同地恭谢上苍,念叨道:“赖上苍庇佑,我等总算数历经千里跋涉,终得不辱使命······”两支队伍拱手揖立,那位曾带过假胡子的士子已经去了南越王那边阵营,跪进印信进与赵佗,赵佗的谒者伸手接过,交与赵佗细细验视,赵佗验视后,一挥手,这边扶持下来了那位神秘女郎,已是款款上前,两边人就要见礼。

就在他们庆幸没事儿,脱了汉军罗网的时候,忽然,山谷中雷鸣震荡,黄尘遮天蔽日而起,原来······也不知这越关闯隘的是什么人?那神秘女子是什么来头?能有如此高手杀士不远千里一路护驾?更令人惊诧的是她是如何能撼动了南越武王赵佗来边塞亲自迎接她?也不知那杀人百步之内如探囊取物的山鬼面具杀士是谁?也不知这龙岩关大战汉和南越胜负如何?这正是,

美人自刎乌江岸,

战火曾烧赤壁山。

将军空老玉门关,

伤心秦汉一声叹!

欲知后事如何,敬请阅读第六十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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