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还进局子的事儿周以凡也不是第一次，只是头一次进的这么没有法抗精神，也是头一次没有打电话出去让人过来捞他。
京城所有的局子，不论大小，周以凡都是进过的，曾经有段时间他像是集邮一般，还把这件事情当成他在外面炫耀的勋章。
不过他没想到有一天会这么狼狈的进去，他和蒋喆一通进入局子，值班的大叔看他一眼，“呦，又是你，好久不见啊！”
这句话让周以凡再一次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蒋喆没什么反应。
两个人在那个地方听着大叔的思想教育，蒋喆像是小学生上课一样积极，一直不停的和大叔互动回应，是不是还夸两句，把大叔哄得开心了。
“呦，四点了，行了，闺女，你也快回去吧，小两口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大半夜的你男朋友开着车在后面追你也太不危险了。”
聊了半天，大叔以为他们是一对，这句话让周以凡情绪瞬间上来了，可是蒋喆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
“大叔，话不能乱说，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蒋喆冷着脸反驳，无疑是在周以凡的心上插了一刀。
“哎，你这闺女话说的，小伙子看上去挺好的，你说话就一直在旁边看着你，看脸色应该心情也不好吧，多大的事情都能过去，别斗气！”
刚才还能好好的聊天，但是现在一字一句都触碰到了蒋喆的死穴，她最烦别人这种自以为是的了解。
是以，她冷着脸歪向周以凡的方向。
“你说，我们不是这个关系！”她冷漠的声音，正眼都不给周以凡。
“是，”周以凡也拉下脸，“大叔，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
偏偏这位大叔相信自己的眼光，他直接不信。
“啧，你骗我眼神儿不好，你刚才看着小闺女的眼神我还认不出来，我也是过来人，你们这一看就是闹别扭了说气话呢！”
蒋喆深吸一口气，无奈的趴在桌上，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我手机呢？”她想起来手机不在身上。
这是个难得的夜晚，是叶晓冉和顾司铭时隔了很久的一场酣畅淋漓的相互触碰，也是叶晓冉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因此，手机铃声锲而不舍的响起来，把她吵醒的时候，她不想说话，只想伸个手把手机摔出去。
“我来！”顾司铭也被吵醒了，覆盖叶晓冉的身体去把手机拿过来。
屏幕上闪烁着的“蒋喆”两个字让他也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
“你说。”顾司铭冷着声音，带着点不悦。
“没事了，再见。”蒋喆一听声音就把电话挂断了。
这是顾司铭，她傻了居然给叶晓冉打电话，这俩人是一家。
这种行为荣登顾司铭最讨厌行为榜首，要不是蒋喆他能有本事让叶晓冉把人开了。
好在叶晓冉应该是累及了，翻个身又睡着了，顾司铭把她手机关机，又躺下去睡了。
这个夜晚，总有人注定被吵醒，瞿净也没想到会是自己。
“你最好有天大的事情，要不然我明天到公司就把你扔出去！”瞿净被吵醒就很难睡着了，于是说了一连串。
“来局子里接你的姐妹算不算天大的事儿？”蒋喆无辜又可怜。
“局子？”瞿净捕捉到了重点，眯着眼睛看了看时间，“姐姐，现在凌晨四点，你可真会混！”
说着，还是爬起来穿衣服。
“知道你最好了，我把地址发你！”说完就挂了。
蒋喆很是喜欢瞿净性格里这一点，又是找她，什么都不问，直接出面解决事情！
这种被人排斥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周以凡这样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的人，对方还是蒋喆。
反正交办的时间也是早晨，蒋喆说要在局子里坐一坐，大叔也不会拒绝。
她不走，周一发也不会走，但是他也不想她刻意离他远远的。
就在前一夜，凌晨之前，他还在她身边给她夹菜，即使她一口都没碰。
这个地方离蒋喆住的地方有点远，但是瞿净并不远。
半个小时她就到了，活像个进去来领小朋友回家的大人。
见到她一来，蒋喆双眼直接放光，飞速的跟大叔说了再见，就冲向门口，拉着要进门的瞿净。
“快快快，快走，去你家！”她拉着瞿净飞速的离开局子大门。
身后刚出来的周以凡连和瞿净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仅仅只是打了个照面。
他就站在门口，看着漆黑的夜色，好像天快要亮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啊……”身后传来大叔的叹息，周以凡更惆怅了。
他不想走了，没力气去别的地方，只想在这个局子里和大叔谈人生。
一路上，蒋喆都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天都要亮了，要不是周末，她觉得瞿净见她第一面会掐死她。
“吃了早餐睡还是直接睡？”车开到瞿净家小区门口，她才沙哑着问她。
“除了便利店，还有别的嘛？”蒋喆看了一眼，周围的店面都还没开门。
“没了，要不去我家自己煮点饺子？”瞿净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偏着头跟她说话。
看着，太酷了。
“不，我要吃豆浆油条！”蒋喆靠在座椅上，“要不我们等等吧？”
瞿净翻个白眼，把车停到路边。
“别跟我说话。”她要补眠，就算闭目养神也好。
“瞿净，你这张臭脸，真好看！”蒋喆致力于惹怒她。
“再废话就下车！”瞿净闭着眼睛，动了动嘴唇。
“要不，咱俩在一起吧？”蒋喆开着她，玩心大起。
然后，玩大了，瞿净真的把她踢下车了。
“我开玩笑的，真的，我车和包都在那个局子里呢，我错了！”蒋喆在车外面道歉，瞿净才重新放她进车里。
“姐姐是直的，请别爱我！”瞿净又靠回去了。
“我开个玩笑嘛，这样他才不会缠着我……”蒋喆重新变得惆怅。
这种关系，这种事情，终于也到了她身上。
是不是，就应该呆在落山机呢……
“你就是怂！”瞿净靠坐着，闭着双眼，不但不让她闭嘴，还聊起来了。
“我还怂！我车飙到快200了都！刺激！”蒋喆说起来还意犹未尽，要不是被拦下来，她还想再飚一会儿。
瞿净睁开眼睛，深深的看她，眼里都是庆幸，“还好，刚才没让你开车。”
说完，又靠回去了。
“你逃避不是问题，他一看就不是会死心的。”她看问题总是能看到本质。
“不知道，不想管，先拖着吧。”蒋喆探口气，看着窗外陆陆续续开门的人家。
“再不买我就回去睡觉了，我要一份豆腐脑！”瞿净翻出钱包丢给她。
“瞿净，你也太酷了！”蒋喆拿过钱包，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