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正月初三了,姜雪对拂风公子越发想念。清祀节第二天一早,拂风公子外出,说是有要事要办,后来又来信给姜首府,说是顺道办件私事,不知不觉半月就过去了。昨日姜老祖旧疾发作,姜首府只得去请泰风山医仙,希望医仙能帮自己请拂风公子早日回来,昨天姜雪的到消息,拂风公子半夜回来了,一回来便去了姜老祖那里施针,据说到今早子时才离开姜老祖住处。
姜雪本打算昨晚就去见拂风公子,不想二夫人到自己女儿住处,让姜雪收拾一下,说是要随姜首府去王城苍州,例行每年对东华王上的参拜献礼。
“雪儿,收拾一下东西,随你父亲去王城。”
“嗯?我去做什么?”
“雪儿,这次除了去例行献礼,会见到许多王公贵族,你长大了,也该谈婚论嫁了。”
“我不要,我还不要这么早就嫁人,一辈子被困住。”
“是不要还是不愿?娘亲实话告诉你吧,你喜欢拂风公子的事情你老爷早就知道了,但是老爷什么都没有说,是顾忌到你是女儿家,这次去王城也是个机会,你可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这样你父亲也好给你觅一门你能接受的婚事。”
“我不要,我就喜欢拂风公子,其他人谁也不喜欢。”
“雪儿,你听娘的话,拂风公子确实不错,可是你们身份相差太大,性格相差也太大了,拂风公子是否真的喜欢你,你敢肯定吗。”
“母亲,我喜欢拂风公子,并不在乎金钱和权利。除却我的姜家身份,我和他一样的,都是普通人。他不是那么介意身份的人,而且那日清祀节,我感觉他对我是有感觉的。”
“傻丫头,你怎么就是就听不懂母亲的话。你真的了解拂风公子吗,他到底是谁,为何浑身本事却不曾听说他的名号?他到底来自何方?他年纪看起来也不小了,是否成婚了已有家室,他看你的眼神是否真正地喜欢你呢?雪儿,你想过没有?”
“他就是一江湖郎中,来自苗疆凫国,因为他不爱虚名所以才不曾留名,他没有成家,我问过了,再说了,成了家怎会常年离家在外游历。”
“你有几分把握他喜欢你?”
姜雪沉默,喜欢,姜雪不敢肯定。
“雪儿,你爹是绝对不允许你们在一起的。你就忘记他吧,好好准备一下,不要让你父亲生气,一个时辰后就出发。好好准备吧。”
“他就是把我当作巩固权势的棋子罢了。”姜雪委屈。
二夫人语气转变:“够了,不要任性了。姜家家大业大,姜家血脉单薄,尽管是庶出,但是自你出生,有多少王公贵族就开始上门想定亲,若不是你父亲一一拒绝,哪里有今天白玉箫主人姜雪。你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我和你父亲都是希望你能觅得一门自己愿意的姻缘,你长大了,该懂事了。小梅,替小姐收拾一下东西。”
“是,夫人。”
“母亲,若是拂风公子和我相互喜欢,那——”
“那先问问你自己,拂风公子是否对你有意呢。”二夫人无奈说道,“娘是过来人,看得明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我不信,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是时间还不够。”
“好了,准备出发吧,别再说了这件事了。”二夫人不想再说这件事,回复一句不再说话。
待收拾好东西,便休息下了,姜雪见天色这么晚,也不好打扰拂风公子,躺在床上,一夜无眠。早上一起来,就对小梅说道
“我要去一趟雅苑。”
“可是等会儿要出发了。”
“我尽快回来。”
“好吧,小姐”。
到了雅苑,看见拂风公子的小免,问道“你家公子醒了么?”
“醒了,在里边看书。”
姜雪进去,便看见拂风公子一人坐在案前,许久不见,日思夜想的人在面前,姜雪却不敢上前,拂风公子望着姜雪,停下手中的笔。
“姜小姐?”疑惑着问道。
“听说你回来了,我来看看你。”
“嗯,昨日收到药神飞鸽传书,说是姜老夫人旧疾复发,正好在附近,就赶过来了,夜里才到。”
姜雪不说话,只是看着拂风公子。
“姜小姐这么早来,是有什么要事?”
“我要随父亲去王城参拜王上,今天就出发了,走之前来看看你。”
“拂风多谢姜小姐厚爱,姜小姐路上一路平安。”
“我——,可能不会很快回来的,这次除了参加王宫新年宴会,父亲可能还会定一门亲事。”姜雪试探着拂风公子。
“那是好事啊。”
姜雪不说话,心中一阵难过,看着姜雪难过的样子说道。
“这是好事,应该高兴才对。”
姜雪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拂风公子这种顾左右而言的态度,毫不在意的样子,姜雪终于无法克制自己。
“你到底是懂不懂,我喜欢你,我根本不想去王城,我就想见见你,你呢。对我可有一点喜欢?”姜雪小心的问道。
“东华人杰地灵,王城更是人才聚集,姜小姐必会觅得良人。”
姜雪听懂了,原来一直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那以前因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面对自己的表示,为什么不拒绝,对自己还那么好。姜雪心太乱了,自己被拒绝,姜雪转身离开。
姜雪一路逃回自己的院子,对小梅说道。
“小梅,什么时候出发,还没走吗?”
小梅见到姜雪这个样子,马上回到道“走吧,就等小姐。”
小梅看到姜雪脸色不好。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又着急离开?”
“没事。”
主仆二人坐上了门前等待的马车,姜首府、姜雪离开了姜州首府。二夫人看着姜雪远去,担心不已,大夫人见这般模样,说道:
“恭喜雲箫妹妹,这雪丫头终是长大了,这番去回来必定寻得一门好归宿。”
雲箫不说话,只是看着车队走远,大夫人见二夫人不答话,就像一拳打进棉花,火气上来,语气转变。
“只不过去一趟王城,用得着这样吗?老爷不在,哭丧着脸的模样给谁看,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入了姜家就要有姜家人的样子,别让人觉得是我这个大房在欺负二房,让旁人看笑话。”
“雲箫不敢。”
“哼,回府吧。”一干送行人等都回去了。
姜首府一行人很快便到了王城苍州,为了避人闲话,入住专门接待州府官员的驿馆,却不想这楚大将军还是来了。
“姜首府,好久不见。”镇国将军楚桓走来,身边跟着长子楚燕和长媳姜晚。
“将军?好久不见,哈哈。”姜首府回礼。
“姜二小姐真是越发标致了。”楚将军对姜首府说道。
“哈哈,哎呀将军过奖了。”
“大将军。”姜雪知道楚大将军只是礼节性的问候,并未回答太多,福了身子行礼。
“岳父大人、父亲大人。”楚桓长子,姜首府女婿恭敬的叫道,姜晚对着姜首府行礼。
姜首府满意的看着女儿、女婿对着楚燕、姜晚点头示意。
镇国大将军楚桓拉着姜首府便往驿馆走去,少将军楚燕也随长辈离开,男人们都往驿站里屋走去。留下姜家姐妹自己说说私房话儿。
“小妹,我们好久不见,你最近怎么样?”姜晚不似其母大夫人羽氏强势,温柔婉约,端庄有礼,对于这个妹妹十分爱惜。
“还好。你呢二姐?”姜雪扯开话题。
“我很好呀。”姜晚拉着姜雪的手往自己肚子抚上去,姜雪惊喜笑道“我又要有小侄子了,二姐,恭喜你。”
“还不知道是女孩儿还是男孩儿呢。小妹也要快些成婚呢,以后我们的孩子要玩到一起呢。”
“二姐,说什么呢。”
“还害羞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次来王城,看看有哪家的公子哥觉得不错,就定了吧,姐姐也会帮你把关的。”
“我,还不想这么早成亲。”
“你的事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上次母亲大人来王城,听说了一些,小妹,听姐姐一句劝,你和那位公子真的不合适。”
姜雪不说话,姜晚便扯开了话题,“不说这个了,我们姐妹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姐姐带我去吃好吃的,逛逛好玩儿的,怎么样。”
“是,馋嘴猫。”姜晚呵呵大笑。
“算了,你这个大肚子。”
“没关系,适当的走动还是要的,我也后就没出门了,走吧,去逛逛。”
“若是大将军或者少将军问起,就说我和姜雪小姐出个门随便走走,晚膳前回来。”姜晚吩咐丫鬟之后,拉着姜雪便出了驿馆,带了几个丫鬟准备去王城到处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