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老七“怕”字还在喉间,溟姬的狐火再次落在了黑犬虚影身上。
已经淡至极限的黑犬虚影再也撑持不住,惨叫一声彻底消散。
一滴冰冷的泪落在权老七的脸上,是黑犬虚影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迹。
权老七呆住,傻愣愣看着溟姬,接着双膝一软重重跪下,一下接一下地磕着头:
“狗娘它只是害怕,并非有意冒犯仙姑,请仙姑不要和它一般计较!”
“我当然不会和它一般计较。”
溟姬勾唇媚笑:
“它的魂魄都被我打散了,想计较也没用了。”
溟姬的话转折太大,权老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魂魄……散了?”
“没错,你的狗娘已经魂飞魄散,连投胎都不能了。”溟姬笑盈盈地解释。
权老七好似五雷轰顶,摇着头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你明明答应我……会帮我复活狗娘,为什么要打死它?为什么?”
“不止它死,很快你也会死。”
溟姬手指从娇艳欲滴的唇边划过,弯腰轻佻地挑起权老七的脸得意地笑道: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是在骗你这个大傻瓜。你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在帮我炼魂而已。多亏有你,我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攀升到九尾之境。为了表示感谢,我就送一份厚礼给你吧。”
溟姬说着朝门外勾了勾食指,一个目光呆滞的女子缓缓走了进来,相貌清秀端正,正是韩荣喜的女儿韩玉茹。
韩玉茹径直走到权老七面前,面无表情地宽衣解带。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权老七还没有从狗娘魂飞魄散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又被韩玉茹这个样子吓到,踉跄起身抓住韩玉茹的手,朝着溟姬嘶吼:
“你对小姐做了什么?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别这么大声,会吓到我的。”溟姬娇滴滴白了权老七一眼。“你不是早就看上这丫头了吗?现在我帮你得偿所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你这妖怪!快点让小姐恢复正常!”权老七怒吼。
“她被我‘不小心’吓飞了两魂六魄,如今已是行尸走肉,恢复不了了。你要是想尝鲜呢就快点,等一会儿她剩下的一魂一魄也飞走,那就彻底死透了。”
溟姬吐气如兰吹在权老七的脸上,声音极具诱惑:
“权老七,你这辈子还没尝到过女人的味道吧?就这么死掉的话,不觉得太亏了吗?看,你喜欢的女人就在面前,快抱住她,抚摸她,品尝人世间最快乐的事吧……”
“不!我不会这么做的!我不……不……会这么做……”
权老七拼命甩着头,想要抵御这魔音灌耳,可惜很快便被迷得失去了神智,猛地将韩玉茹推倒在地,双眼通红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溟姬勾着唇走回椅子上坐下,抚摸着新长出的狐尾,眼神中满是恨意地低声自语:“苏幕非,你等着瞧!”
门外夜色漆黑如墨,一如千年前大荒山无稽峰的那一夜。
忠诚于前任族长崖余的妖狐们或死或逃,无稽峰已然成为了檀苍的掌中之物。
在檀苍的族长继任大典上,溟姬如愿以偿得到了期待已久的名分,成为了妖狐一族中最显赫的女子。
溟姬还没来得及欢喜,那只曾经的废柴墨狐突然从天而降。
檀苍和溟姬等人起初并未将这墨狐放在眼里,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们惊骇非常。
这个曾经被他们踩在脚下肆意侮辱欺凌的废柴,以苏幕非之名,化身收割生命的死神。
强大如檀苍,竟连十招都没撑过便已陨落。
那燃烧在檀苍尸身上的黑色狐火,从此成了溟姬的噩梦。
就在溟姬被打成重伤即将丧命之时,占尽上风的苏幕非不知为什么突然离开,溟姬抓住机会不顾一切逃走,藏身在一块阴气旺盛的煤玉上苦修。
担心苏幕非会找到她,溟姬将自身妖气全部封印,完全隔绝与外界的联系,像一只老鼠般躲了整整千年,完全不知道苏幕非独战三千术士,历劫之后失踪的事。
二十余年前,这块煤玉被人发现,辗转卖到韩荣喜手上刻成了黑犬雕像。
见这千年来风平浪静,溟姬的心开始不安分起来。
在煤玉上蕴含的阴气调养下,溟姬身上的伤势虽然痊愈,可是受损的魂魄却一时难以恢复。
溟姬想以活人精魄炼魂治疗,又怕引来天谴,正纠结间发现了守庙人权老七的心思,登时便有了主意。
溟姬先是以神仙之名蛊惑马面和孙混子等人,教授失传已久的杀人长生之法,让他们替她动手杀人,提供阴气和精魄助她修行。
接着以香火味道隐藏妖气,以复活狗娘为幌子欺骗权老七,名为用黑犬坠子收集狗娘残魂,实则是将失去利用价值的马面等人的魂魄抽取出来储存在权老七体内,融合之后由生辰最适合的韩荣喜孵化出妖魄供她吸收,终于成为九尾妖狐。
只是这妖魄是用活死人的魂魄炼化,生出的九尾被阴气浸染不够精纯,还需要一个八字极阴的女子与一个满身戾气的男子配成阴阳血洗礼才能大功告成。
韩玉茹与段明贵,就是最佳人选。
所以溟姬才会托梦给段明贵,要他在韩玉茹生辰之日迎娶,当水乳交融的那一刻,溟姬便操纵韩玉茹咬断段明贵的脖子吸食鲜血,然后再杀掉韩玉茹,得到阴阳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