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格外的清凉,付镇将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披到杜月荷的身上。刚刚在见到杜月荷的时候,付镇心里的怒火已经消失了一大半,如今抱着她瘦弱的身子,心里更是苦涩。
既然她不想要,那就不要吧。只要她还在自己的身边就好。
“本王只要你好好的,别的,你自己决定就好。”
聪明如杜月荷,怎么会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又怎么会听不出他心中的苦涩。骄傲如他,只怕从来没有做出过这么大的让步吧。
心里涌上一股暖流,杜月荷看着眼前一袭白衣的男子,长长的墨发随意地披散在脑后。付镇是比她还要优秀的男子,却能在自己面前多次忍让。或许是真的爱了,才能做到如此。
“我想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之前没有告诉你是担心会出什么意外让你担惊受怕。白日跟外祖母说起这事的时候,是为了满足他们的心愿。前几日就想告诉你的,只是……”
杜月荷话语轻柔,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付镇看着她嘴角轻微的张合,有些心疼。
刚刚也只是因为太在意所以才冲动离开,就算她今日没有来,付镇明日也定然会回府的。他已经,一日都离不开了她了。
“好,本王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你也要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本王,若是哪朝一日你出事了这世间本王也再无可以牵挂的东西了。”
付镇说的真诚,杜月荷听的认真。
“天黑了,回家吧!”
付镇将手放在杜月荷的腰际,拖着她缓慢地往前走着,甚至都忘了和长公主告别。付长和在黑暗的角落看着这两个人,脸上流露出一阵若有似无的笑意。她只盼,这京城的纷纷扰扰千万不要降临到这两个人身上才好。
回到王府之后,春桃和秋菊两个人偷偷地看着王爷和王妃十分和睦的一幕,站在边上偷偷窃笑。
因着在外面吹了风,杜月荷的身子有些薄凉。付镇赶紧让春桃她们端来热水,将杜月荷的小脚放在里面。身形颀长的男子此刻正蹲在地上,将热水浇到杜月荷没有覆盖的脚背上,看上去兴致正浓又十分的满足。
春桃看的春心荡漾,秋菊识相地将春桃给带走了,导致春桃脸上露出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可还是只能乖乖地跟着秋菊离开。
帮杜月荷洗完脚后,付镇便直接将她抱到了床上。本小吵了一架之后,两个人的关系更是的亲切起来,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腻在一起。但是考虑到杜月荷已经怀孕的身子,付镇还是只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触碰了一下,随即安静地在她的身边躺下。
“你可有派人去查过西曜和东宁为何离开和白邬撤兵的事?”最近几日,付镇一直都陪在自己的身边,过了几天十分安稳的日子。杜月荷也不过过问这些事,但是临了,还是要面对的。
“据说是漠北王架子太大,将西曜王和东宁国主给气走了,白邬自知抵不过我们,所以这才跑回了家去。”
说到最后,付镇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这是边疆将士的传言,他原封不动地说给了杜月荷听。知道她不会相信,两个人也只是为了博个乐子。
果然,付镇侧过身子去暼她的眼神的时候,看见她十分嫌弃地瞪了自己一眼。
“这样的谣言,你也拿出来逗我。果真是大大的无赖!”
杜月荷嗔怪,杏仁小嘴上露出若有若无的娇嫩欲滴的粉色,看得付镇实在难受,只好将身子又转过去,不去看躺在自己身边的撩人心的女子。
“上次白邬将本王抓往漠北,我已经打探到白邬并没有找到漠北之鹰。可能是知道西曜和东宁不足为盟,所以撤回去找漠北之鹰了。又或许,是另外有勾结之人……”
说到后一种猜测的时候,付镇突然停顿了一下。其实这两种都有可能,但是付镇却觉得白邬不会亲自去寻找漠北之鹰,毕竟太过危险。而若是有第二种可能的话,付镇担心白邬会利用付奕。若真是如此,那京城……
“王爷在怀疑二皇子?”杜月荷看到付镇纠结的神情,便猜到了付镇的心思,付镇无言,算是默认了杜月荷的回答。
付镇清楚杜月荷对于付奕的仇恨,如今这一切,愈演愈烈,只求他的好皇兄千万不要做出什么遗臭千年的事情来才是。
“王爷,小心董侯府!”
杜月荷秀眼微合,像是在思考什么很重要的事。付镇曾经以为杜月荷就是董期宛,纵使那样的猜测太过荒唐,但是付镇心里还是这么认为。反倒是现在杜月荷说起了董府的事,付镇又开始迟疑起来。
杜月荷从来都知道董钦煜他们父子不是真的归顺二皇子,暗地里,其实他们不过是利用二皇子来和付镇博弈,到时候好坐收渔翁之利。所以白邬突然撤兵,若是和人有所勾结的话,杜月荷觉得董府的嫌疑才是更大的。
“董侯爷不是你的……”付镇疑问丛生,好在及时刹住。他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问杜月荷董侯爷是不是她的父亲,若一切自始至终都只是他自己的猜测,她会怎么想。思来想去,付镇还是决定将这件事烂死在心里。不管杜月荷是不是董期宛,她如今也都只是他的王妃,他未来孩子的娘亲。
“王爷!”
杜月荷看着付镇的眼神,心里也闪过一阵狐疑。可是他不问,她也不说,两个人突然就陷入了安静。
外面夜色宁静,透亮的月光洒在满塘只剩下荷叶的水波中,看起来格外的安逸。
“秋菊,你是不是想曾大哥了?”春桃其实早就看出来秋菊喜欢曾纪元,但是秋菊一直都不肯承认。直到前些日子,才和春桃坦白。坦白之后,春桃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是看着秋菊十分落寞的模样,偶尔就会这么问上一两句,也不非要知道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