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稳持地驾驶马车行走,忽而,轮下一块石头引起的颠簸,车内一阵晃动。
古‘色’十足的墨‘色’锦帘一侧被掀起,一颗头探出来。
“怎么了?”温柔自然的声音夹带着一股浓浓的睡意。
翠绿‘色’铺满的山林一抹白‘色’将他从朦胧中唤醒,未等车夫停下,他已然跳下马车,看着那一抹愈来愈清楚的白影。
“殿下!”那车内又跳下一人,亦是锦衣华服,身板很正。
“这有一个人!”突如其来叫声让文墨从昏睡中慢慢醒来。
“竟是活的,为何会在山林之中?”他蹲下身将文墨搀扶起来靠在树干上。
他的声音很朦胧,只能听出一部分。随后追上来的人一把拉过那人到身后:“殿下,恐防有诈!”
“我饿……”虚弱无力的文墨跌倒在地,努力睁开眼,却发现眼睛根本睁不开,看不到眼前的人。
前面那看似护卫的人谨慎的用手中的剑鞘拨开遮挡文墨脸的发丝,一瞬间往后退了两步。
“殿下,她的脸……”
被称作殿下的人反而往前走了一步,伸出修长细嫩的手替文墨把发丝挽到耳后:“她如此可怜,我们不妨帮她一把!”
“可是,殿下!”
文墨的头发被清至耳后,整张脸‘露’了出来,脸上浮肿积水,甚至还有高低不平的脓包,两侧脸颊均有龟裂。
身后的护卫立刻用手捂着嘴:“怕是得了瘟疫,殿下离她远些!”
文墨微弱的声音一直重复着:“饿……饭……”
似乎听到了文墨的呼喊,他将耳朵凑近文墨:“你说什么?”
文墨仍然重复着:“饿……我……要吃饭……”
他似乎已听清,把文墨抱了起来:“我们送她去看大夫可好?”
“殿下,让我来!”护卫说着伸手去接过文墨。
他却没有给:“不用了,我来就可以!”说罢脚下一腾空,转瞬间就把文墨带到了马车前,车夫自觉拉起车帘子,他把文墨放了进去。
继而又拿起包袱,从里面掏出一张饼,捏碎喂到虚弱得无法伸手的文墨口中。
“走吧!”护卫说罢无奈地坐在车夫身旁:“前方应当有医馆。”
马车走了约有两个时辰,方才到了街上,吃过东西的文墨,仍是虚弱无比,躺在车上一直咳嗽。
护卫时不时地看了一眼车内,这位不听规劝的殿下,正细心地照顾着那个丑陋的‘女’人。
除了督促车夫快速寻找医馆,护卫不知自己还能对殿下说些什么。
远远望见医馆的招牌,护卫跳下马车:“医馆快到了!”
那个温柔的人从马车内走出来,‘露’出笑意。
将文墨送进医馆,大夫仔细观摩许久,又是把脉又是捏手骨。
“怎么样大夫?”
“这位姑娘并非得病,只是身体极其虚弱。调养几日便好,只不过她的脸,老夫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从这症状来看恐怕没治了。”大夫苍老的声音传进耳朵,文墨似乎也明白了怎么一回事,该是脱皮的时间了吗,想想又觉得快了一些,会不会是穿越时空的原因。
“殿下,我们该走了,时间紧迫!”护卫催促。
文墨想伸手把那个模糊的身影挽留,自己的手却仿佛千万斤重压根抬不起来。
他犹豫片刻,一把扯下护卫腰间的钱袋放到文墨手中,才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离去,文墨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竟是如此无助却也无能为力,这个时候多么希望,这个像那个他一样细心照顾自己的人留下来。
倔强的她依然挣扎着爬起身,不能错过他,说不定,就是那个他,不放心自己,跟着来了这里,说不定……
扶着‘床’走到‘门’口,尽管手脚发软,她还是松开‘门’沿,却一个趔趄,撞到了‘门’前的马车上。
被迫停下的马车内走出一个人:“何事?”
“启禀殿下,此人晕倒在马车边。”
他走下马车看着企图爬起来的文墨,伸手搀扶她站了起来:“如此可怜,先带她回府吧!”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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