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无题(1 / 1)

耳边炸开的烟花声响不绝于耳,一朵又一朵火焰优美而迅速地夹杂着嘶鸣声冲上云霄,在半空中轰的一声炸响,斑斓颜色的光点在天空划出一道道弧线,构成了璀璨夺目的画卷。

江畔矗立的年代久远的古朴钟楼不紧不慢地摇摆,沉闷的“咚咚”钟响敲过十二下,昭示着新一年的到来。人群中,互相不认识的人欢喜地道着“新年好”。

季屿从口袋里掏出攥了很久的一个精巧的小盒子,托在手心里递到陆见面前:“生日快乐。”

盒子里是一对低调奢华的纯金袖扣。这是一个老牌的奢侈品牌今年的新品。季屿为要送什么礼物给陆见发愁了很久,太贵重的东西送不起,价格低廉更不行,至少得能配得上陆见的身份吧?季屿盘算了下自己的资产,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袖扣这种东西最合心意,只要是正穿出席的场合都能用得上。

当季屿无意间看到广告中这款新品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起了陆见,于是没多想就定了两对一模一样的。一对拿出来给陆见当生日礼物,另一对存了私心留给自己。

陆见只需瞄一眼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他从季屿手中接过盒子,随手放进衣兜里,另一只手却扶住季屿,微微低下头含住季屿的唇瓣,话语消失在两人的唇齿间:“我很高兴。”

一迈入新年,所有的事情好像都翻开了新的一页,而该忙碌的人跟随自己的步调,迎来的新的生活。季屿一边每天准时去疗养院接触那些常人眼中的各种精神病人,一边抽空配合《沧海》剧组继续跑宣传。

《沧海》这部剧,在这个时间点上,已经播完了一小半了。在前期的剧情里,大晋国在大雍国的精兵铁骑下已不复存在,萧绝和百里渝步步为营,暗中挑拨其他各国的关系,等待坐收渔翁之利;其他各国的能人异士纷纷出山,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精彩的谋略大战;边疆面临的,却是惨烈残酷生死对决。

历经沧桑的古城楼上旌旗飘飘,暗红的旗面仿佛浸过鲜血,提醒着众人不要忘记才刚刚结束的那场战斗。布满伤痕的城门紧紧闭着,似乎是想把所有的不速之客拦在城外。

可是谁都知道,这只是拖延之计。

大黎国坚持不了几天了。这是所有还留在都城的人的共识。曾经的繁华盛世不在,而今能看到的只有断壁残垣。原本整洁宽阔的大街上,各种摊子东倒西歪地倒在路中央,光洁的路面灰扑扑的。往来欢笑的人群走的走散的散,偶尔在街上看到的路过的行人,也大多都是行将就木的老年人。

这座城从生机勃勃到死气沉沉,不过只有短短一月有余。但凡对未来还抱有几分期待的人,听到大雍十万大军即将兵临城下的第一时间,都选择了逃离,那些贪图享乐的高门贵户、皇亲国戚逃得最是快。三两天的功夫,一家又一家的仆役被遣散,这些人拖家带口把自己的家产打包四散而逃。

巫桓站在城墙上,蓝色的衣袍被风吹起,衬得他姿态愈发遗世独立。

巫桓望着几经易主、风貌不改的都城,目光深邃,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巫桓带领大黎国唯一一只精兵和大雍的军队连连交锋,从边关一路退回都城。巫桓自问已经见惯了这种荒凉场景,可是每一次内心还是会因此而触动。

想来萧绝率军兵临城下的时候,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让这座城池再度改朝换代,但是……

“城中现在还剩多少人?”从城墙下退下来,巫桓向清点完人数回来的人询问情况。

“除了跑不动被留下来的老弱病残,剩下的人不过寥寥,勉强凑支小队都不一定够。”副将汇报道,“只是成城里还有不少人留下了孩子没带走。”

“孩子?”巫桓眉头一皱,“得想办法把他们都送出城。”现在大黎被吞并即将成为板上钉钉的事情,巫桓能够做的,也不过是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伤亡。那些年纪尚且幼小,被放弃的孩子不应该在这场交战中死去。

副将问:“那国师你呢?”

巫桓垂眸默不作声,不是没想过和其他人一样逃得远远的,但是一想到路过那些人时他们哀切恳求的目光,巫桓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撇下他们不管。

“把他们全部送出城要多久?”巫桓问。

“最快的话也要至少三天,才能百姓们都送到安全地带。”副将想了想说。现如今战火遍地,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是挑起大陆战火的大雍国境内,说来倒是讽刺。他们不可能把百姓送往大雍国,只能往偏远地方送。

三天吗?可大雍大军最多一天就能全部抵达……“你去召集所有,把还在城里的伤兵,孩子,老人,能带走的全部带走……我留下断后,给你们争取时间。”

见副将想劝他,巫桓厉声道:“我意已决,不必劝我,这场战争胜负已经注定,你们没必要为此付出生命。”

传承了几百年的巫族能被众多掌权者所忌惮,凭借的是他们独有的能够以一己之力阻挡千万人的神奇巫术,正因为这种能力太过逆天,巫族族人人数稀少且命途多舛,能得善终的几乎没有。巫桓早就做好了步师傅后尘的准备,死得其所,至少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纵然巫桓是巫族难得一见的天才,想要以一己之力拦住十万大军也是千难万难。为了阻拦大军给百姓争取更多时间,巫桓已经透支了全部法力和生命力,乌黑如缎的发褪尽了所有颜色,变成毫无生气的雪白,显得他身形更加销瘦。他定定望着不能上前一步的大军,瞳孔忽然微缩,低头一看,胸口竟在此时被一箭贯穿。

是萧绝下令从不远处调来,终于赶至的弓箭手放出的箭。

一支支羽箭像密密麻麻的雨点般,齐齐射向巫桓。画面定格在青年坠落在半空的一幕,胸口被万箭贯穿,点点鲜血染红了城墙,发丝寸寸成雪,幽幽哀戚的音乐渐起,被刻意放慢的镜头下,只看到蓝衣青年无力地往下坠,他拼着最后一点意识,望向被他拦在城外三天三夜的军队,冰冷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宛如一幅绝美而残破的画卷。

“杀——”城门却在此时被打开,那些被他吩咐去护送平民百姓的普通士兵竟在此时出现在这里,悍不惧死,一个个嘶吼着向大雍士兵挥舞刀剑。哪怕知道两方力量悬殊,仍然不顾一切的想要削弱对方的力量,哪怕只有一个人也好。

萧绝站在军队的最后面,冷眼旁观这场单方面的厮杀,直到这场厮杀结束以后才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放火烧城。”萧绝是暴戾残酷的,也是冷血无情的,对这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黎国士兵,他敬佩欣赏,却绝不可能留下活口和祸患。

漫天的火光把蔚蓝的天空都渲染得火红,滔天火舌吞噬了这座威严壮丽的百年都城,那些繁华、美好,在这场大火中,皆成了过眼云烟。

与其说《沧海》是古装大片,倒不如说更像一部历史正剧。《沧海》整部剧的大基调是苍凉悲情的,它以冷漠的视角讲述这片大陆的纷争离合,像一本冰冷的史书,却偏偏是这种冷酷而不带丝毫感情的叙述方式,反而让观众更加深刻地对剧里每一个人的选择感同身受。或是无可奈何或是大义凛然,无论是哪种选择,都会让观众代入自己的感受,产生共情。

季屿看完巫桓出场的最后一集,即使巫桓就是他自己演的,也忍不住心情低落,觉得内心钝钝的疼。

《真凶》剧组已经开机一个礼拜了,季屿作为绝对男主角,几乎每天大半的戏份都是他的。和《沧海》的人物群像不同。《真凶》的所有剧情几乎都压在男主角一个人身上,只要作为男主角的他演崩了,这部电影差不多可以说就毁了一半了。

戏份如此吃重,饶是季屿经验丰富也有些禁受不住。许堂是准备把这部电影拿去参加电影节的,有可能的话,他还想去冲一下奖项。因此,他对季屿的要求比拍《追踪者》时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作者有话要说:这种强压力下,季屿入戏太深,有时连季屿自己都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季屿还是夏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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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00想不出章节名了。

想到考试就心慌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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