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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带刺的果实(1 / 1)

闵天行巧舌如簧的说了半天,赤练蛇依旧是一副低头思索的样子。闵天行心道:难道是我高估了这条蛇的智商?正在闵天行说的口干舌燥的时候。赤练蛇游动着身体,贴着地面向巨树游去。赤练蛇沿着巨树上纵横交错的纹理,向上蜿蜒爬行。在巨树表面生出的一簇簇的瘤子之间向上游走。闵天行看着赤练蛇在爬树,心中颇为不解,愣在原地出神。赤练蛇爬到一丈的位置,见闵天行没有跟上来,就扭曲者身体,回转蛇头冲着闵天行嘶嘶怪叫,并且不停的晃着它的三角脑袋,好像示意闵天行跟上它的脚步。闵天行愣了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条蛇是在示意他跟上赤练蛇的步伐,遂攀着巨树表面的瘤子,向上攀爬。费了半天的劲,闵天行终于跟着赤练蛇攀爬到巨树的主干处。

身处树干之上的闵天行,顿时觉得空气变得清爽起来,不似地面那样令人心胸压抑。头顶的枝叶缝隙漏过的阳光,让闵天行有种拨开云雾见太阳的感觉,虽然现在浑身颤抖的厉害,浑身是汗而且闵天行的肚子早已经不争气的开始“咕咕”叫了。赤练蛇没有停下的意思,但是闵天行却不得不停下了,现在感觉天旋地转,两眼发黑,手软脚软。闵天行只得找个比较大的树干躺依下来,吐着舌头,喘着粗气。

赤练蛇在树冠上的枝干上绕着身体,冲着闵天行嘶嘶吼叫,可闵天行听见了,也当听不见。现在他唯一想的事情,就是弄点食物满足一下他不争气的肚皮。闵天行见赤练蛇不依不饶的催促,不仅唠叨起来:“大姐,能不能不这样。给我点休息的时间好不好?”说着伸手折下一片蒲扇大小的树叶遮挡在自己的不雅之处。心道:这条蛇大姐太性急了,即便化身成人想必也是一个急脾气,这一路下来老是催促,怪不得灵智开了也没有修行人身出来,急功近利是不行的,但是确实有一副好心肠。赤练蛇在催促了一番之后见,闵天行没有继续攀爬的意思,也不再催促,自己施施然的扭动身躯向着更高处的虬枝爬去。闵天行看到赤练蛇的动作,心中泛起一丝歉意,仿佛看到了一个教子心切的长辈,在对孩子劝导无效之后失落的转身离开一样。闵天行挣扎了一下,但是他太累了,身体已经严重透支,刚才躺下歇会的功夫让他感觉更累,已经彻底失去了力气。

闵天行依靠在树干上,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了。梦中闵天行到了一个地方,那里不冷不热让他感觉非常的舒服,有微微的海风吹过,夹杂着淡淡的腥味。他感觉自己的双脚踏在了松软的细沙当中,旭日缓缓从海中升起,祥云升腾,半个天空已经被桃红色的红霞覆盖。就在他站立的不远处,有个身高两丈的光头僧人面海而立,僧人浑身肌肉隆起,古铜色的肌肤散发出隐隐的金光,斜披麻衣,左手竖掌胸前,右手平托紫金色的钵盂。在僧人左侧一柄无刃巨剑插在地上。僧人浓眉大目,鼻似悬胆,薄薄的双唇紧闭,脸颊棱角分明,一脸严肃的眺望着远处的大海。怪异的是,闵天行站在僧人背后脑中却又僧人正面的画像,整个画面在闵天行的脑海之中极为和谐、安宁。闵天行的心也在这幅画面中沉寂下来,身心感觉有一种温暖的力量在滋润着。

只是片刻的功夫,这种感觉就荡然无存。闵天行缓缓地睁开双眼,望着被层层树叶滤过的阳光在思考着刚才的画面。这时候赤练蛇,从高处爬下,闵天行听到动静,向着赤练蛇发出动静的方向道:“大姐,老半天没有看到你,我还以为你扔下我不管了呢。”赤练蛇向闵天行爬过来,真的是爬而不是平时灵动的游走。闵天行看到赤练蛇的时候突然心中酸楚起来,此时的赤练蛇上下鄂间噙着一颗浑身利刺的球状物体。浑身上下冒着血珠,沿着树干爬行过来的时候,斑斑的血迹画出了赤练蛇的行动轨迹。

闵天行感觉喉头一哽,已经明白了赤练蛇是历经艰险的去为自己弄吃的去了,就为了这个浑身是刺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果实让赤练蛇自己浑身是伤。闵天行在心中暗暗发誓如果有早一日能做些什么,一定会好好报答它。但是闵天行空白的脑袋支配着他贫瘠的嘴道:“大姐,你这是为兄弟猎食去了吧!给兄弟搞一个怪物,浑身是刺想扎死我呀!”赤练蛇费力的爬行也被闵天行的这句话给搞得一愣,随即晃着脑袋想向一边爬去。给闵天行一种——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不吃我喂狗去的感觉。闵天行心知自己说错了话,忙说:“姐姐,我的亲姐姐,我刚才嘴抽风了,说错了话,您老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走呀!我知道您是给我弄吃的去了,这种果实外表凶险,但是以你的眼光能够看上定是非凡之物,您的大恩大德天行没齿难忘。如果天行有朝一日有些本事定当为姐姐出生入死,做牛做马。”在闵天行的一番好言好语当中,赤练蛇又向闵天行爬去。

闵天行轻轻捧起赤练蛇含着怪果实的头部,用手轻触着赤练蛇遍是伤痕的身体道:“姐姐,天行得上天怜悯遇到了你。其实天行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什么地方,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今天还好遇到了你,如果是遇到其它动物,想必天行已经化成了一坨粪便了。”赤练蛇扭动着身体渐渐地在闵天行的胸前盘了起来,一动不动的任凭闵天行拖着它的头,像是在倾听又像是在休息。“姐姐,如果你能说话就好了,可以告诉我我是谁,我应该去哪里,应该做些什么。至少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我不想死,也不想在这黑暗的林子里面等着成为猛兽的食物。姐姐你能教教我么?”闵天行说着说着不由的动了情,声音变得温婉、颤抖,满含感情的对着这条赤练蛇说道。在说完这番话之后,闵天行感觉自己和这条赤练蛇亲近了不少,在心底已经不再把它当成一条蛇看待了,真的把它当成一个自己的亲人——自己的亲姐姐了。如果赤练蛇真的有感情的话,不知道它此时又把闵天行当成了什么人,竟然历经艰险的为闵天行弄来了一颗貌似很贵重的果实。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赤练蛇费力的摆动着蛇头从闵天行的手掌中挣脱出来。紧绷身体向着主干上的一颗树瘤疾射而去。闵天行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嘭”的一声。含着果实的赤练蛇已经撞到了树瘤上。乌黑的鲜血顺着赤练蛇的吻部涌了出来,树瘤也被撞咧,顺着裂缝流出了墨绿色的汁液。闵天行心中大骇,不知道赤练蛇这是在做什么,但是看到赤练蛇口中出血并且像条死泥鳅一样躺在树干上,就感觉心中一痛,不由叫道:“姐姐!”。

闵天行手脚并用的向赤练蛇爬去,双手捧着赤练蛇的躯体,双眼泪水不禁涌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闵天行感觉突然间非常失落,非常迷茫,其实他本来就有失落和迷茫的感觉,只是现在更加的真切。闵天行呜咽着在心中问自己:“到底为什么?我怎么了,我真的把一条蛇当成亲人了吗?我们只是相识半天而已。它为了给我弄吃的居然以生命为代价?是这样吗?如果不是我为什么感觉自己好心痛,好悲伤?”

闵天行脑子乱了,捧着赤练蛇的身体,跪在树干上呜咽着,抽泣着。他不知道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动作半天。落在树干上的光斑随着太阳的下山早已经消失不见了,枝干上面更加的寒冷。

被赤练蛇撞裂的树瘤这半天流出的汁液非常的多,但是并没有沿着树干流下去,而是顺着枝干沿着赤练蛇的身体向着果实流去。闵天行只顾自己悲伤和胡思乱想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些。当汁液蔓延到果实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果实好像熟透了,自己裂开了,里面有一红一白两道光芒射出。果实开裂的声音惊动了闵天行,闵天行手捧蛇头小心的查看着,蛇吻中的果实。果实的尖刺已经消失不见了,赤练蛇口中的果实像是开裂的椰子一样,里面还有红白光华流动,并且从裂缝中飘出浓烈的芬香气味,让闵天行的唾液大肆的分泌。闵天行感觉前所未有的饥饿,真想连同果壳一块吃掉。闵天行在香味的诱惑下有种疯狂的冲动,但是他知道赤练蛇的所作所为应该是为了果实中的东西,自己不能为了一己私欲独自占有果实。

闵天行强忍住心中的渴望,对着赤练蛇的尸体说:“姐姐,弟弟实在饿得厉害,弟弟非常想吃东西。但是姐姐为食物而死,弟弟又不忍,你教我应该怎么做?”说着闵天行捧着蛇头又呜呜的痛哭起来,泪水像泉水一样从闵天行的眼睛中涌出,等到哭的不能再也哭不出泪水了,闵天行终于支持不住身体的重量,捧着蛇头倒在了树干上。

等到闵天行伏倒的时候,赤练蛇动了。它不停地蜷曲着身体,从蛇尾开始,紧紧的蜷曲起来,直至头部,然后全身猛然发力,身体涨了一倍,把含在口中的果实吐了出来。

果实落在树干上,自行裂开,里面有一红一白两颗鸡蛋大小的果实,裂开之后浓香瞬时向周围弥漫。扩散的香味引得周围早已经熟睡的野兽向巨树靠拢。赤练蛇也不犹豫,一口将红色果实吞下。

闵天行也看到了赤练蛇的动作,并且对另一颗白色的果实非常的艳羡,但是他知道。这颗果实来之不易,为了这颗果实赤练蛇差点打上了性命,所以闵天行强忍着没有伸出手去。

赤练蛇却在吞食完果实之后用脑袋拱了拱闵天行贴在树干上的脑袋,示意闵天行吃掉剩下的一颗白色果实。

闵天行在得到赤练蛇的示意之后,想也没想,一口吞下。白色果实一入闵天行口中顿时化作一股暖流流向闵天行的五脏六腑,并且双目光华一闪竟然能够在漆黑的环境中,看清周围的事物。眼前的赤练蛇在闵天行眼中分毫毕现。榔头大小的蛇头,蛇眼处有两道黑纹贯穿整个蛇身,整个身体红色为底,黑色为线,并有黄红黑的铜钱状花纹。受了伤的蛇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痊愈,整个蛇身光滑通彻,如同玛瑙雕刻成的。

“姐姐?”在看清赤练蛇之后闵天行身子往后缩了缩,闵天行怯怯的问道。

“哎!弟弟真乖。咯咯……”闵天行的脑海里响起了一连串爽朗、清楚,银铃般的女声。

“啊!”闵天行被脑海里的声音吓的一愣,他不明白脑海中的声音是谁发出了,登时傻了起来。

“你是谁呀?你在哪里?”闵天行晃着脑袋在周围寻找声音的主人道。

“哼!刚才还看你哭得死去活来,并且还说过要报答我,现在吃饱了,就不认识我了。气死我了!”闵天行脑海里的声音道。

“你是蛇姐姐?”闵天行双手捧住赤练蛇的脑袋,惊喜地道。

“除了我还有谁?你个呆瓜木头脑袋。”赤练蛇嗔怒道。

“真的是蛇姐姐,我怎么能够听到你说话了啊?”闵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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