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就是很冷啊!(1 / 1)

此届玄门大比定在逍遥剑宗,可临了临了快开了都不见逍遥剑尊的踪影,宗门内外人心惶惶,大小事宜都由宗门中三位元神真人出面。

玄门大宗卖逍遥剑宗几分薄面,私下怨言不少,但明面上并不说破,仍旧一团和气。明眼人都知道逍遥剑尊出了什么岔子,道门十六派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不少好事者等着看笑话。

眼见着原定的时辰将要临近,韩少成也替自己的老朋友发愁,他抱着个手炉窝在被褥里,就探出个脑袋,问自顾自下棋的玄光真人:“逍遥剑尊真的不出来?”现在按日子算起来是凡俗中的上元节,家家炮竹家家红火,山上却清冷的跟没有人烟一般。

韩少成这厮法力依旧低微,畏寒的厉害。偏偏玄光真人早已到了不惧寒暑的境界,对周围无知无觉坐在一旁自弈,甚至还开着窗户。

这就很过分了,韩少成碍于脸面不好开口求他施展几个提温的法术,干脆缩在被子里不肯起来。三年过去他驯养的那只兔子被玄光真人喂养的愈发肥美,白白一团,就像一朵炸开的蒲公英,趴在他背上呼呼大睡。

玄光刚摆到残局处,被他这么一打岔断了思路,手中棋子悬而未落,再也下不下去了。他索性将棋盘上棋子打乱,收回盒中,也不见什么大的情绪,缓声道:“玄清师弟再三探查无果,掌教真人怕是凶多吉少。只是有人在掌门平素居处设了迷阵,我们几个用了用了诸多办法,还是没能进去。”

“啥。”韩少成来了兴趣,往前探了探身子,被冷风一吹又缩了回去,他忙把被角压实了,好奇地问,“这个世界上能让你们几个束手无策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你猜猜是谁?”

玄光真人摇摇头,不欲多说,神色间满是沉重。他整完棋子,像是这才注意到韩少成瑟缩的样子,轻轻抬手,室内一时间温暖如春。

涉及其他门派内务,韩少成也不便多问,岔开话题道:“你两个徒弟也有多年未见了。”

“嗯,三年了。”玄光真人眉眼一动,喟叹一声,“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怎么样了。”

“嘿嘿。”韩少成意味不明的笑笑,玄门中师父联系徒弟的方式有万种,而玄光真人这一声喟叹,就代表他联系不上只得在这里干着急。“你就不担心他们出事?”

玄光真人摇摇头,他心中总有些难以言述的预感,有些期待也有些惶恐,他辨不清那些预感从何而来,只好放在一旁。他此刻长身而立,道:“繁音他们入门时设有魂灯,若是有危险,魂灯自有警示。”他开头说的笃定,末了顿了顿。韩少成从他的脸色中,窥见几分不确定的情绪。

玄光真人护犊的性子韩少成是知道的,两位弟子出门在外,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指望那盏说灭就灭除了示警没有任何作用的魂灯。只是事有古怪,譬如那次苏繁音遇难,是韩少成报的信,待他赶到之时玄光真人正端坐于蒲团之上向诸弟子传道,像是并未知晓此事。

若不是某种机缘巧合,韩少成猜测苏繁音身边跟着一位为她遮掩行踪的大能,至于为何要为一个金丹弟子遮掩,那位大能是何企图,一概不知。

修界脾气古怪的前辈高人多得是,散落在整个万罗大陆上的神器法宝也多得是。兴许苏繁音走了狗屎运真有某个旮旯里不出世的前辈高人,或是什么有灵法宝,觉得苏繁音骨骼清奇,是值得栽培之人,暗搓搓跟着考验呢?

看苏繁音这小妮子能跑能跳能呛人的德行,若真有什么意外早就发生了,还能容许她活那么大不成?

不过老实说,就算玄光真人跟着苏繁音屁股后面也没用,这小妮子修为不高,惹事能力堪称一流。比如那渡劫期的巨蛟,十个玄光真人都不够对面塞牙缝,就是来一个送一个的结果。

这些血淋淋的事实韩少成憋在心里面没说,出言宽慰老友道:“你也别担心太过,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看你那两个徒弟都不是福薄之人,必是安然无恙。”

“但愿如此。”玄光真人摇了摇头,透过打开的窗,深深望了一眼苏繁音他们离去的方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窗外白雾弥漫,雾气中群山轮廓隐约。

飞鸟不鸣,草木衰黄,寒风掠过处萧萧瑟瑟。

玄光真人满目复杂的注视着这片山岚,极目之处雾气朦胧,正当此时一丝玄奥的波动以虚空中的一点为中心向四围扩散,而那些白茫茫的雾气也在下一瞬化为万道紫气。

紧接着就像苍穹之上凭空生出一双妙手,将那些或深或浅的紫色裹挟着如有实质的雾气揉泥一般摆弄起来,直将它们化为楼台化为宫殿。

又有无数如同紫晶一般的云气像摊开的毯子一般一路衍生向各个山头,从那厚厚的云毯上依次浮起规则的形状,不多时便成了一条通天的阶梯——一端跪伏在玄光真人的房门前,而另一端连着苍穹之上纯粹由紫气构筑而成的宏大宫殿。

周天紫气聚为万千方形平台,参差错落围绕整座山脉旋转。

宫殿之上传来钟声,不疾不徐依次相叠传向远方。五光十色的飞剑,各式各样的法器,载着一个个别派的修士,沐浴在钟声中,向高天之上的宫殿飞去。

玄光座下本来就冷清,大典临近,弟子们或忙于修行在凡尘行走,或等候在山门处。唯有谢鸢清冷的声音伴随着三下敲门声响起在门后头,“师父,时辰差不多了。”

还未见她现下的模样光是听着她的声音,玄光真人心中便塞满怅然。他未用什么仙术妙法,而是单单像寻常人一般缓步上前打开房门,门后的姑娘清清秀秀,脸上带着淡淡微笑与恰到好处的亲昵。

玄光真人的目光掠过她的眼睛,只觉得她眼底有杀伐气。

曾几何时那个对着苏繁音叽叽喳喳没个停歇的小百灵鸟消失不见,那个羞羞怯怯的小姑娘也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眼前亭亭站着的少女,她无一处不好无一处不对,却总让人以为她不处于人间。

她越来越像是另外一个人,一个谁也不认识的人。不是由她本身而引起的变化,而是某种不可见的存在牵引着她前行。

这种无由来又十分荒谬的想法引得玄光真人频频蹙眉,他越是盯着谢鸢看越是看不出什么不妥来。若是三年前的小弟子站在他面前,光被他这么一打量十有八九怕是会吓得小脸煞白,什么都说不出来,仿佛自己做错什么事般手足无措。若是苏繁音恰巧在附近,保不准就跟个小鸡仔一般跑过去躲在她身后。

而此刻的她嘴角仍旧带着笑意,四下顾盼,落落大方的打量一下自己的衣着,问:“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她的动作利落,神态从容,眉宇间自然的带着几分贵气几分骄矜之气。

“师父?”谢鸢低声提醒。

玄光真人这才发现自己出神已久,他将谢鸢身上的变化归咎为一种成长,也不再去想了,正了正衣冠回道:“并无不妥,我们走吧。”

“等等等等!”韩少成趁着玄光真人发呆的功夫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衣服才穿到一半,就听得他们要走,一急之下就胡乱套了起来。这不,裤子都穿反了。那紫气形成的天梯有时限,光靠他两条腿爬上去估计爬到一般就消失了,哪能让他们走啊?

玄光真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韩少成这厮自打赖他这儿住下,就哭着喊着丢人不肯回去见师长,愣是白吃白喝装傻充愣了三年之久。这回论道大典,御兽门身为玄门正宗肯定是要出席的,这回就算不得丢人了?

纵然韩少成脸皮厚如城墙,被他看得久了也极为不好意思,挠挠头,“繁音给我的东西快用完了,治标不治本。这几年你也看到了,我的修为……”他顿了一下不想再说下去,借尸还魂之事本就是天道大忌。灵魂与肉身不合,修行如在泥潭中挣扎,没退步都算好的。不仅如此还要提防天道降下灾劫,他心中预感灾劫将近,不想给老朋友添麻烦,故而有此一说:“此番论道大典我师弟他可能会来,我也就跟着走了,看看有什么别的法子,别的机缘。”

韩少成并没有把话说全,玄光真人亦是心中了然。他盛年时道基被毁,道途无望,韩少成渡劫不成又成现在这幅样子,不免生出天涯沦落之感。他有心相帮,却又无能为力,只得道一声:“也好。”

他用袍袖卷了韩少成,与谢鸢一同御风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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