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女孩已经不再旁边了,我左顾右盼,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我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我到那一看,她正黑着小脸在那里摆弄着炉灶。
我心中一乐,这丫头原来在做饭啊。
我说,喂,干嘛呢。
她说,哼,你不会自己看啊。
说完,她从炉子底下掏出一块烤得有点焦黑的地瓜出来,她揭开皮,一股清香的气味扑面而来。
她掰了一半给我,然后我俩便一起吃着烤地瓜。
我说,你家在哪,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不说话。
我接着说,我送你回去吧,没关系的。
她似乎皱起了眉头,你很想赶我走吗?
我说,那你很想在这么破烂的地方住下吗?
她摇摇头,但是嘴上却说,不过,你对我很好。他们,那些人,从来不会照顾我,从来不会管我的死活。
我一听,这似乎是这女孩的身世。她似乎大有来头,可我此刻却有些犹豫了,感觉自己可能会引火烧身。
我说,他们是谁?是你的家人吗?
女孩说,不是,不是我的家人。她们是教我武功的人,他们,他们很残忍。
她回过头来看我,我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了。
我说,我可以帮到你吗?
她嘴角微微翘了起来,但是在我的视角却看不到。她说,你可以帮我,但是这件事情很危险,那伙人很坏,可能会伤害到你。
我心里也是一阵犹豫,可是看到女孩脸上的微微苍白,想到她可能和我拥有一样的童年,一样悲催的过去。
我心里一阵不忍拒绝。
我说,好。我帮你。
她说,你真好。
我腼腆地笑笑,这是第一次有人夸我。还是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孩。
我说,我要怎么帮你。
她说,也许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你可以去吗?
我说,那可不行,我还有母亲要照顾。
她脸上一阵难过,我看着女孩的表情,心里头也跟着难过起来,想来女孩虽然比我大,但也只是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女孩,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痛苦的事情,竟然让她想要自杀,如果我不去帮她,她会不会再次自杀呢?
我对她说,你要告诉我,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她一看我松了口,便问我,你不是要照顾妈妈吗?
我说,我可以托李老伯照顾她。
她十分开心,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
我问她,好了,你可以告诉我要做什么事情了。
她说,我有一张藏宝图,我想让你陪我去。
我说,你为什么要找我,我想,我并不是一个会武功的人。
她说,我只有你可以信任,这世界上我谁也不信。
我沉默了一会,这个答案似乎很合理。我对她说,那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自杀。
她沉默了,好像想到了过往,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
她说,我们从小练武,弱的人就没有饭吃,每天都要比试,我亲眼见到有人连续战败,直到活活饿死。我算是一个有些天赋的人才活到现在。
她看看破旧的屋顶,似乎在抑制眼泪的滑落,说,我们最后一次的比试是在一个笼子里,像是人们选斗狗一样,只有最强的那只斗狗可以走出来。
她用颤抖的声音说,那笼子里,那笼子里头有我从小到大最好的姐姐。
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走上前去抚摸着她的肩膀。
她颤抖着身躯。
我的心情也是十分复杂的。
我觉得这个世界真是恶心。为什么让人活得如此不堪。
她回过头来,用哽咽的声音说,你会帮我的是不是,我好害怕一个人,我再也不要一个人了,你陪着我好不好。
我沉默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