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来都来了,如果不进去的话,被王爷知道,只怕……”慕箐歆用余光瞥了她一眼,“那些只是传闻,郡主是千金之躯,就算真有那些东西,他们也未必敢靠近郡主!”
话虽如此,只是这些话依然无法让苏雨瑶释怀,她在门口徘徊,慕箐歆也不催促,她反正有的是时间等,就看苏雨瑶如何抉择了。
苏雨瑶最后咬咬牙,小心的朝里面看了一眼,里面漆黑一片,十分渗人,苏雨瑶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猛然增加了几个节拍,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缩,如果自己连这点艰难都无法克服,日后如何呆在永巷那种地方?
她抓着慕箐歆的手又多了几分力气,鼓起勇气幽幽道:“走吧,陪我进去!”
慕箐歆跟在她身边,慕箐歆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虽然里面氛围十分渗人,慕箐歆却始终是一副坦然之色,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吓到她。
苏雨瑶透过微暗的灯光,能够看到摆在自己前面的牌位,她跪在垫子上,“列祖列宗在上,希望能够保佑瑶儿日后飞黄腾达,重振沐王府的声威。”
微风吹过,周遭的蜡烛灯光摇摆,地上的影子也随着晃动起来,苏雨瑶坚定的跪在那,对周围的一切无动于衷,安心祈福。
慕箐歆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站着,祠堂她不是第一次来,她记得上一世,苏雨瑶得知她与慕容嘉的关系之后,命人将她抓到这里,那个时候她对这里充满畏惧,待在这,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后来慕容嘉前来表达深情,也就在这她被慕容嘉感动,将自己全部交付予他,没想到后来牵连出那么多事。
想到那些事情,慕箐歆的心依然难以安定,同时加深了她对苏雨瑶和慕容嘉的恨意,她闭目养神,现在苏雨瑶比往常更加敏感,她必须更加小心,不然一旦惹得苏雨瑶怀疑可就麻烦了。
晚上这里的光线更加暗淡,加上树木遮挡,除了屋子里稍微有点亮光之外,其他地方一片漆黑,苏雨瑶缓缓站起来,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整个人多了一份镇定与从容,与之前的畏惧形成鲜明对比。
她看着慕箐歆,悠悠道:“你替本郡主去一趟东宫,让太子务必来一趟沐王府,明白吗?”
“可是太子……”慕箐歆低声道,“万一太子不见奴婢该怎么办?”
“他会见你的!”苏雨瑶坚定道,“去吧!”
“那郡主一个人在这没问题吗?”这里阴森恐怖,别说是苏雨瑶,重生两世的自己也未必敢一直在这呆下去。
她到底小看了苏雨瑶,苏雨瑶冷笑一声,“如果连点小事都畏惧,日后如何再皇宫中立足?”
那里杀人不见血,死去的女人更是不计其数,如果要畏惧,她根本就畏惧不过来,倒不如坦然面对。
慕箐歆走到门口,苏雨瑶不放心的嘱咐道:“无论如何,一定要将太子带来!”
太子府,慕箐歆站在门口,这里她陌生而熟稔,曾经这里是她最为期待的地方,如今也是她最厌恶的地方,只要靠近,她都会觉得恶心,可是她还不得不三番两次往这里跑,她苦笑一声,走上去敲门。
门房看到慕箐歆,眼中多了一丝轻蔑,“怎么又是你,这么晚来太子府有何用意?”
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慕箐歆神色间多了几分怯意,声音颤抖,“奴婢想要见太子!”
“见……见太子?”门房咽了口吐沫,想到上次慕容嘉看慕箐歆的眼神,神色间多了几分谄媚,“姑娘稍等,奴才马上去通知太子!”
能够有机会在太子面前露露脸,是每个奴才最热衷的事情。
慕容嘉正在书房批阅奏折,听到家丁禀报慕箐歆前来,脑中马上出现慕箐歆那张绝美的面容,有些后悔在沐王府没有答应苏雨瑶的交易,不然现在自己就能够一直将慕箐歆留在身边,不用费尽心思想着如何才能够见到她。
“她现在在哪?”慕容嘉站起来,眼中有些急不可耐。
“就在门口!”书童指指外面,慕容嘉一向喜怒无形于色,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能影响到慕容嘉的情绪,他还是第一次见慕容嘉为了一个女人露出这样的神色,心中对慕箐歆多了几分好奇,紧紧的跟在慕容嘉身后,想要一睹慕箐歆的丰彩。
慕容嘉看到慕箐歆神色落寞的站在门口,狠狠瞪了一眼身边的书童,“日后她要再来,直接将她带到客厅明白吗?”
“是,太子!”书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慕箐歆,慕箐歆脸色憔悴,眼眸中略微泪容,远远看去就好像是被风雨摧残过的花朵,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凄美,让人忍不住生出几分怜惜之色。
慕容嘉快步走到慕箐歆跟前,装出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强行让自己的声音平缓下来,“你……这么晚了来找本宫所为何事?”
慕箐歆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求太子救救我家郡主吧!”
慕容嘉将她扶起来,目光落在她的手上,这是一双怎样的葱葱玉手,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如果说慕箐歆的脸已经接近完美,那她这一双手简直就是完美,慕容嘉第一次注意到慕箐歆的时候,也是因为这双手,他小心的握住慕箐歆的手,眼中流露出深情,“你先起来,我们进去慢慢说!”
慕箐歆强压住自己内心的恨意,果然这一世慕容嘉跟上一世没有任何区别,永远都是那一副人面兽心的模样,她迅速将手抽出来,哽咽道:“求太子马上去一趟王府吧,再晚奴婢担心来不及了。”
慕容嘉看看时间,上次去的沐王府,就引来了不小的麻烦,如果这个时候再过去……
实在是不妥,何况苏雨瑶曾经的确是他想娶之人,可是现在苏雨瑶三番两次出事,他想要的是一个能够为他稳定后方的女人,而不是三番两次惹事生非之人,他神色有些迟疑,慕箐歆继续道:“太子,奴婢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你说!”
“太子与郡主现在有婚约,如果郡主有难太子殿下不出现的话,只怕会伤了郡主的心,万一郡主在这种情况下做出什么事情来,只怕对殿下也不好吧!”慕箐歆小声提醒道。
“你先回去,本太子随后就到!”慕容嘉对门房,“你去送慕姑娘回去!”
门房在心里有些庆幸,还好刚才他没有将慕箐歆拒之门外,否则自己可就真麻烦了。
看着慕箐歆离开的身影,慕容嘉的神色间多了几分暗淡,这个女人他志在必得,可是苏雨瑶……
他现在真心很失望。
慕箐歆回去的时候已经是辰时,苏雨瑶独自一个人在祠堂,说不怕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在慕箐歆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几次朝外面张望,期盼着慕箐歆回来。
看到慕箐歆的身影,苏雨瑶整颗心慢慢放下,她佯装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依旧是一副震惊的神色,缓缓道:“太子怎么说?”
“太子说他随后就到!”慕箐歆话音刚落,她就看到苏雨瑶眼中多了一丝异乎寻常的神色,不过也好,上一世苏雨瑶让慕容嘉对她欲罢不能,才能够让慕容嘉容忍她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可是这一世,苏雨瑶处处落于下风,无论自己是否与慕容嘉有关联,对于苏雨瑶来说都并非坏事。
苏雨瑶闭上眼,“如果让你在太子和五皇子之间选,你会选谁?”
“郡主……这……”慕箐歆跪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眼中更多的是惊恐。
苏雨瑶眼中多了几分柔情,继续道:“你是我的婢女,且处处帮我,我自然要为你寻觅一个号归宿。”她顿了一下,“其实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能选太子,到时候我是正妃,你是侧妃,咱们二人相互扶持,一辈子在一起,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