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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蕊萍咬着牙伸手指住冷纤蝶,怒道,“你刚才故意让我出丑,又在这里装模作样的掉眼泪,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冷纤蝶,我可不管你是什么人,但是你想给我贺蕊萍捣乱,还是先好好想想自己有几斤几两吧!”

冷纤蝶苦笑着摇摇头,“蕊萍姐姐,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刚才不是为了蕊萍姐姐,所以才提议三个人弹奏的么?我技艺不精,被蕊萍姐姐嘲笑,难道还能是故意的么?听到心念许久的一首旧曲,回想起以前受的那些苦,难道我还不能落泪么?蕊萍姐姐,你可好不讲理啊。”

“你敢说我不讲理?”贺蕊萍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不知道为什么,从她看到冷纤蝶的第一眼起,她就不喜欢这个女子!

“你可不是不讲理么。”冷纤蝶实在挤不出笑脸,干脆冷下脸来望着贺蕊萍,冷声说,“蕊萍姐姐,你可要好好想想,就算是我真的算计你了,你若不是故意想让我出丑,又怎么会打断我弹琴?我还要多谢蕊萍姐姐好心为我介绍乐师呢。对了,你说我让你出丑,你的丑出在哪儿了?是长公子对你冷言冷语了,还是他像你现在瞪着我一样瞪你来着?”

冷纤蝶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厉响,冷纤蝶脸上挨了一个重重的耳光,而她整个人挡不住这一股极重的力道,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贺蕊萍甩甩自己的手,闷哼一声,对倒在地上捂着脸的冷纤蝶说,“冷纤蝶,你别以为我父亲对你客气你就可以在我面前为所欲为了。这件事就算是我父亲知道,他也会扇你这个耳光。我告诉你,安公子是我未来的丈夫,你要是想在他身上打主意,我不会饶了你的。”

说完这话,贺蕊萍甩袖子大步离开了。

房间中只剩下冷纤蝶一个人捂着脸倒在地上。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笑着。

“未来的丈夫……哈哈哈……”

冷纤蝶轻声嘟囔了一句,眼角便又有泪水滑落。

她知道安平之是贺蕊萍未来的丈夫,她也知道贺蕊萍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她甚至觉得自己挨这一耳光也是活该。

前世冷纤蝶受贺蕊萍欺凌的那些事情,都是冷纤蝶不应该承受的。可今生这一耳光,冷纤蝶却知道,这是自己自找的。

她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往外走,刚出屋门,迎面就有伙计走了过来。那伙计一看冷纤蝶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急忙扶着冷纤蝶下楼往后院走。过了第一道院子,迎面正好碰到了孟庄清。孟庄清一看冷纤蝶的样子也被吓了一跳。

“你……你这是怎么了?”孟庄清双眉紧锁仔细看了看冷纤蝶的脸颊,冷纤蝶抬起手来,就能看到几个鲜红的手指印印在那里,一看就是被人给打了。

可冷纤蝶虽然满脸泪痕,眼睛红肿,却像是全然不在乎一样,一把拉过孟庄清就往他的屋子里走。

旁边那名伙计识相的返回前面店铺,冷纤蝶便拉着孟庄清进了他的屋子。

孟庄清这间屋子陈设十分简单,迎面一张圆桌,桌上铺着血红的暗纹桌布,上面放着一盏精致的烛台。对面小桌上摆着两个瓷瓶,墙上挂着字画。再往里间屋看,窗边放着楠木桌椅,桌子上除了文房四宝之外还堆了不少的书。书桌旁边是一个一人多高的书架,架子上也放满了书。柜子下面是两扇小门,那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再往里面看,似乎就只剩下床榻和衣柜之类的东西了。

冷纤蝶还是第一次到孟庄清的屋中来,她站在门口左右看看,见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这才在圆桌旁边坐下,招手让孟庄清过来。

孟庄清明显有些慌乱,他想了想,跑到书柜那里打开下面小门取出一个方盒子拿过来放在桌上,等他打开方盒子冷纤蝶才发现,原来那盒子里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瓷瓶,应该都是疗伤的药。

冷纤蝶急忙摆摆手,对孟庄清说,“我这伤不能治。”

孟庄清闻言一愣,停下手问道,“冷姑娘,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被谁打成这样?”

冷纤蝶脸上火辣辣的疼,说起话来都觉得有些吃力了,她皱着眉头告诉孟庄清是贺蕊萍打的。

孟庄清一听这话,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开业那天孟庄清亲耳听到贺蕊萍开口闭口叫冷纤蝶是纤蝶妹妹,两个人虽然没有多亲近,但也不至于到动手的程度啊。更何况,那贺蕊萍好歹是个千金小姐,怎么能出手把人打成这样呢?

“为……为什么啊……”

这本不应该问的。孟庄清在骁瀚王杜亦霖身边呆了很长时间,最早学会的一个道理就是凡事不要问为什么,就算是再好奇,也不要问为什么。可此时此刻,他却脱口而出,因为他实在想不通,冷纤蝶怎么就挨了贺蕊萍一个耳光。

冷纤蝶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孟庄清。事到如今,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冷纤蝶绝对不能让这一耳光白挨。

“孟公子,请你帮我做一件事。”冷纤蝶吃力的说。

“什么事?”孟庄清问道。

“刚才安平之从这里离开,说要去办什么事情了。等他返回郡太守府的时候,请孟公子马上知会我一声。”

冷纤蝶这话说完,孟庄清脸上的表情明显就是一滞。他支支吾吾的想要说什么,最后却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孟庄清也不想再问冷纤蝶为什么会知道他派了手下人去跟踪安平之了。孟庄清现在已经不知道这个冷纤蝶到底都知道多少事情了,他更不知道这个冷纤蝶到底是要做些什么。也许她做的事情是王爷授意的,总之自己是不得不配合的,孟庄清对于这个现状已经认命了。

冷纤蝶从孟庄清的屋子出来直接返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庆幸孟宣颜这个时候不在鸦青墨阁,否则宣颜大哥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说不定马上就会冲到郡太守府去抽贺蕊萍几个耳光。

如果宣颜大哥真的那么做的话,冷纤蝶觉得自己会很高兴的,可自己好不容易做到这里的计划说不定就泡汤了。

冷纤蝶坐到铜镜前,看着自己肿的像个馒头一样的脸颊,不由得苦笑。她在心中暗暗对自己说,一定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被打了,所以才会觉得特别疼。如果是在前世,受这样一个耳光,冷纤蝶恐怕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前世挨了打,她也不需要躲着怕谁知道,因为那时候也没有人会为她心疼,没有人会为她抱不平。就连刚才小伙计露出一脸担心的样子,都让冷纤蝶感动了一下。

冷纤蝶望着铜镜心中暗想,也许真的应该让宣颜大哥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听上几句他的安慰,看看他为自己挨打而惊慌失措或是愤怒的样子,也许比对贺蕊萍复仇还要好一点。

冷纤蝶坐在那里呆呆的望着铜镜中自己红肿的脸颊,望着那几个鲜红的指印,她渐渐不觉得疼了,心思也渐渐转到了贺蕊萍身上。

按理来说冷纤蝶应该是一心想要报复贺蕊萍的,可看着这几个指印,冷纤蝶似乎又有些动摇。自从她从孟宣颜口中听说了梁家最后满门都在路上被人害死的消息之后,冷纤蝶就动摇了。

在这世间,所谓前世,大概也就只有冷纤蝶一个人知道。只有一个人知道的前世,到底是不是真的?冷纤蝶有时候觉得前世不过是自己一个梦境,可这个说法却又无法让冷纤蝶平静下来。她当然知道没有梦境能够那么真实,没有梦境能那么清晰。那个前世是真真实实存在过的,是与现在她所在的这个世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又根本没有什么联系的。前世发生过的事情,今生也许还会再发生,而前世发生过的事情,也有可能在今生改变。

好多事情都变了。

自从冷纤蝶在今生听到父亲呼唤的那一刻起,今生的好多事情就都变了。

从衲岩墨阁的韩掌柜,到陆媒婆,到柳家,到李渡恩,最后再到梁秋荣一家,冷纤蝶一个一个的报仇,可她心中的仇恨却从未消失过。现在冷纤蝶望着被贺蕊萍打肿的脸,却提不起一点精神去恨她。

冷纤蝶暗暗问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已经选择好的路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了?难道不想复仇了么?

这个念头从冷纤蝶脑海中浮现出来,冷纤蝶便使劲儿摇了摇头。她不能放弃复仇,她不能让那个前世折磨个她的人今生依然活的逍遥自在。如果不复仇,她重生回来还有什么意义?就算是她现在放弃了对贺蕊萍的复仇,只要杜亦霖那边来一个消息,她还是要去面对杜亦霖与贺笠靖的争斗。最后的结果依然只有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冷纤蝶知道自己现在只不过是杜亦霖手中一颗棋子,一颗随时都可能被抛弃的棋子。如今的宁静,不过是山雨欲来之前的片刻宁静而已。

不能动摇,既然最后一定会被卷入这一场生死搏斗,自己干脆不要在乎其他事情,哪怕没有前世的旧仇,今生贺家也已经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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