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凡直视方世衡,他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
“好戏不断啊。”有好事之人望向碧颜靡,见其无动于衷,开口起哄。
庄园外,见大门关闭,躲在暗处的方垣冷笑连连。
“小子,我可能治不了你,但方家可以,只要将你拿下,以报仇为由,你还不落到我的手里。到时定要榨干你所有的秘密,然后将你碎尸万段。”
方垣知道,单凭自己,或无法对付穆凡,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
他先是故意演了一出苦肉计,假装重伤,需闭关修养。
他不敢出现,怕惹恼穆凡,再次被诡秘法器针对。
那种恐怖他可不想再体会一次。
接着通过祖父的关系,晓之以理,说动方家主家出面,如此一来,擒下穆凡的把握便大了太多。
他不敢在武盛城闹事,并不代表方家做不到,只是擒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想来是没有问题的。
方世衡直指穆凡,“石牛,你暗害我方家子弟方凌云,此事莫不是忘了?”
穆凡道:“那你说说,我是如何害他,又是因何要害他。”
“你与云弟口角争执,怀恨在心,仗着有些实力,出手偷袭,居心何其歹毒。”方世衡横眉怒目。
“原来如此。那你们可要长点心,铭法境修士只怕保不住你们方家子弟的性命,该换见天境或者炼物了。”
穆凡轻笑一声,也不去争辩。
修士之争,只看成败,不论对错,问心无愧即可。
方世衡恼怒,道:“休得猖狂,我知晓你有些本事,但这里还轮不到你放肆。识相的束手就擒,或可免去皮肉之苦。”
现场落针可闻,大家知晓,一场恶战就要开始了。
就在此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出。
“哈哈,石兄说的对,不过我有不同看法,那狗屁方家都是一群饭桶,换再多侍卫也不管用。”
众人闻声望去,见开口之人是谷均,纷纷摇头。
“又是一个被冲昏头脑的热血青年,可惜了。”一膀大腰圆之人细语。
“这人是石牛带来的,自知脱不了干系,索性过过嘴瘾,也不奇怪。”旁边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开口,自以为分析到位。
方凌云杀气腾腾,冲谷均说道:“小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敢辱我方家,判你死罪。”
“好大的口气,罗天郡方家,何时有了这般底气。是因为段家倒台,便以为没人能制得住你们么?”
谷均向前一步,眼神凌厉。
即便修为低下,但这份气势,却是让在场多数人刮目相看。
“好大的狗胆”
方世衡弹射而起,冲谷均奔去,手臂微抬,手掌摊开。
方家被段家压制了漫长岁月,这是方家之人心中的一根刺,被如此奚落,他怒不可遏。
就连穆凡这个主要目标,也先晾在一边,他准备先收拾了这口出狂言的青年。
穆凡本欲阻拦,却见谷均神色从容,不由顿了顿。
“啪”的一声。
不是众人臆想中的耳光声,而是方世衡被弹飞落地,发出的响动。
谷均周围升起一圈能量光罩,如一个巨大的蛋壳将其护在其中。
半空飘着一枚金光闪闪的令牌,刻一个龙飞凤舞的“谷”字。
细看之下,便会发现,能量护罩正是以这令牌为源形成。
“究竟怎么回事?那令牌又是何物,这般了得。”对于突如其来的变化,大多数人都没弄清楚。
也有人知晓些内情,惊呼道:“谷家嫡系的身份牌,传闻能挡炼物境强者攻击。”
“如此厉害的宝物,谷家?哪个谷家?很出名么?我怎么没听说过。”
“出名?哼,谷家跺跺脚,整个北域都得地动山摇。需要你知道?别说方家,就算以前称霸罗天郡的段家,也是连给谷家人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这,刚才谁说热血青年的,请你出来。”
听闻众人的谈论,董元腾冷汗连连。
方才他肆意讽刺谷均,这要是被记恨上,都不用谷家出手,他的长辈怕是先就灭了他请罪,以防为家族带去祸端。
他双手紧握,汗液止不住的往下滴落,暗道:“此间事了,定要立刻去赔罪,还有那石牛,他与谷均关系甚好,也须要化解这段仇怨才行。”
“谷大爷,谷祖宗,您可千万别记住我啊,还好生的平庸,应该不是那么容易给人留下印象的。”
开始阻止谷均的守门之人胆战心惊,不敢轻易挪动位置,生怕引起注意。只能缓缓别过头,在心中暗自祈祷。
谷均收起令牌,不怒而威,道:“好厉害的方家人,张口便要判人死罪,不知情的,只怕以为整个北域都是你方家的了。”
“家族晚辈不知深浅,还望谷公子莫要一般见识。仓促之间,也没带什么宝物,回到家中,定会备上厚礼,聊表歉意。”
方世衡身旁的男子躬身,拉了拉方世衡的衣角。
他虽未见过谷家之人,却是听闻其事。
见到令牌的一瞬,他便是已经相信了谷均的身份,故有此一举。
见男子投来的眼神,方世衡终究低下了头颅,道:“在下鲁莽,请谷公子恕罪。”
“罢了,你方家那点东西,我还瞧不上眼。”
谷均摆摆手,来到穆凡身前,道:“石兄,今日这聚会怕是黄了,回吧?”
“好”
因谷均的出现,避免了一场恶战,穆凡欣然接受,与谷均扬长而去。
“碧姑娘,多谢今日的款待。”
门外传来穆凡的话语,令的碧颜靡眼角抽动。
“看到了么?这才是豪雄之门的风范,宠辱不惊,低调宽厚”
穆凡二人走后,有人小声谈论,突然瞥见脸青面黑的方世衡,赶紧闭上嘴。
见穆凡全身而退,躲在暗处观察的方垣不明就里。
接着又见到气急败坏的方世衡走出,知晓事情出了岔子,瞬间远遁。
回到住所,谷均突然开口道:“隐瞒身份,实乃情势所迫,还请石兄莫怪。”
穆凡于他以诚相待,他却隐瞒身份,自觉有些过意不去。
但他确实有特殊的原因,若非事关安危,绝不会显露半点。
“世人皆有不得以的苦衷,谷兄不必介怀。”
对于谷均的身份,穆凡毫不在意,他又何尝不是伪装了自己。
在他看来,朋友贵在交心。隐瞒身份并不代表虚伪,又何必执着于外相。
“石兄豁达,小弟着相了。”谷均展颜而笑。
“谷小子,你那令牌放哪去了,借本神玩玩。”无常的目光在谷均身上转了几圈,也没找到他曾使用的那面令牌。
谷均道:“那个没法给你玩,会惹麻烦的。”
“什么麻烦敢找上本神?快点的,不然就将你偷胸衣的事情公之于众,标题都想好了。谷家公子的特殊癖好,不翼而飞的胸衣,谷家公子那点事,仙子的难言之隐,你看看喜欢哪个。”
“别忘了,你也有参与。”
“一只可爱的小熊偷胸衣,你说试试,看有人信么。麻溜的,令牌交出来。”
“混蛋,不给。”
“……”
任由两个活宝去折腾,穆凡转身进屋。
并未急着进入封疆之地,两日后有院内长老讲经,他还从未去过,想去听听,“不知道能否解决元核列阵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