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印章无疑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电子合同确实是极其省心的便利，量子密码绝对是划时代的技术革新，财产安全肯定是每个人的刚需，但又无人问津，原因就在于土壤。
就像语音输入法和同声翻译那样，它需要兼容的土壤。
问题是，电子印章太超前了。
不接地气。
与当前计算机所用的密码体系完全脱节，无法兼容，想用也没地方用。
比如，甲公司下载了电子印章，想和乙公司签订电子合同，但乙公司没有下载或者不想下载，那么电子合同成为笑话。
比如，用户中的储户想把银行账户的密码改为私章密码，但银行系统无法容纳，也无法响应，私章成为空谈。
除非支付宝、微信、央妈、四大行、与互联网相关的所有企业共同采用量子密码，否则钱途无亮。
“粑粑，孩儿有办法解决。”
“哦？什么办法？”
“办法很简单也很容易实现，无非就是全面入侵全球范围内的金融机构的主机，不用五分钟就能推广并且普及全新的量子密码体系，然后由粑粑坐收巨利。”
尽管轻易就能做到，但也有浑不吝的脑残嫌疑，足以说明机灵鬼的思维方式不同于人类。
除了李海粑粑之外，它目无余子，无所忌惮。
便是全球秩序彻底崩溃，它也不放在眼里。
李海当然不可能采纳，断然拒绝：“不行，不行，这样搞，我绝对死得不能再死，然后小鬼你也会彻底消亡！”
机灵鬼恶狠狠地说道：“世人真是愚昧真是可恶，孩儿恨不得干掉那些有眼无珠之辈。”
李海急忙安抚：“小鬼少安毋躁，千万不要冲动！”
“好的，粑粑，孩儿谨遵台谕唯命是从。”
呼……
李海听到机灵鬼的回答，不由轻舒一口气，不由想起昨天与赵丹岚在楼道里说过的那句话。
——静观其变，拭目以待。
居然一语成谶。
但又无可奈何。
只能等待市场变化，希望央妈尽快发现印章密码的优越性。
然而，好事多磨。
随着时间流逝，大龙图面临的两个难题似乎看不到转机。
一天，两天，三天，已经送检的感冒冲剂毫无反馈，电子印章依然低迷。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三个星期，两个难题还是老样子。
就算期间隔着春节假期，但也说不过去啊。
其实，李海一直在等待央妈前来洽谈合作事宜，但是对方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这是咋了？
是有眼无珠？还是全面封锁？
李海心中不忿，低沉地说道：“小鬼，在全网范围内，搜索与电子印章相关的信息和资料。呃，对了，优先搜索国内的互联网企业和金融机构，特别是会议纪录之类的电子文档。”
三秒后，机灵鬼完成搜索任务，当即汇报结果：“总共搜索到1576家公司的会议纪要，请粑粑过目。”
在其中，所有叫得上号的与互联网相关的公司赫然在列。
比如，大疆、华创、阿里、企鹅、白都、骑虎360、福仕康……
说一千，道一万，世界还是趋利的世界。
机灵鬼一下子搜到这么多资料，足以说明与互联网相关的企业和机构都想分一杯羹。
就算不看那些会议纪要的具体内容，也能判断出一定是破解无果的过程描述和喟叹。
李海随手点开文档，果然不出所料，全国上千家互联网企业都在搞破解。
奇怪的是，这么多公司好像心有灵犀一般，竟然不约而同地形成一个共识。
不接触，不谈判，不收购，不合作。
你大龙图很牛是吧？我承认。
你想虎口夺食是吧？你做梦。
你想欺负弱小是吧？你等着。
有本事你去开辟一个全新的市场算我输。
我现在本事不足，我目前拼不过你，但我可以守住一亩三分地稳步发展，全力破解，山寨技术，最终还是你输。
这就是众多互联网企业慑于李海之威而出现的诡异局面，毕竟李海已经打赢同声翻译的大战役而迈进高层视野，起码在科教部那里挂了号，不能再使用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就像赵丹岚当时所言的那样，在当前的体制下，只能商战，不能杀人。
而现在则是连商战也不打，因为我拥有渠道和平台，但又挂起免战牌，能奈我何？
砰！
李海气乎乎地扔掉鼠标，满脸都是忿忿不平的表情。
但也仅此而矣。
如果只是一两块滚刀肉，说不定还能战而胜之，吞而噬之，但现在面临的是一大群如同无赖的大鳄对手，而且还很默契地抱团在一起，徒叹奈何。
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大家比耐心，各自拼底气。
呃，不对。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掌权的婆婆出来执行家法。正所谓，家和万事兴嘛。
“粑粑，孩儿收到一封很奇怪的邮件。”
“哦？奇怪在哪里？”
屏幕一闪，亮出邮件，机灵鬼说道：“请粑粑过目。”
李海定睛一看，确实很奇怪。
这是一封来自星家坡的邮件。
奇怪的地方在于落款。
三家银行，联合署名！
分别是华侨银行，星展银行，大华银行。
要知道，这三家银行可不是阿猫阿狗，而是金融业的巨无霸。
根据《彭博市场》拟定的排名，华侨银行位居世界第三，仅次于香江的恒生银行和扶桑的中央农林金库。
而星展银行位居第九，大华银行位居第十。
如今，这三家银行居然合在一起主动伸出橄榄枝，向大龙图表示合作意愿。
东方不亮西方亮！
邮件中的内容并不讳言三家银行联手破解软件的过程，说是聚集了上百位计算机高手但至今也找不到任何头绪，那么寻求合作几乎就是必然的选择了。
令人振奋的是，作为华侨银行的行政总裁兼首席执行官，钱乃乐被三家银行共同授权，在邮件中一点也不遮掩反而开门见山地提出合作条件。
比如，每年支付高达3600万星元作为软件使用费，然后向用户和储户推广印章密码，确保财产安全。
这就是国外银行家敏锐的商业嗅觉，钱乃乐抢在全世界之前，率先做出决定。
一下子敞开东南亚大市场！
年交易量绝对超过千万亿。
这没毛病。
因为这三家银行总共拥有三千多个分行和代表处，遍及23个国家和地区，向客户提供全方位的专业金融服务。
包括个人业务、公司业务、投资业务、私人银行业务、交易银行业务、资金业务、保险、资产管理和股票经纪业务。
关键是，星家坡奉行自由市场原则，国家采用的金融政策相当宽松，以至于银行经营的范围非常广泛。
不只是台面上的常规业务，还有台面下极为恐怖的洗钱业务。
所以才有那个排名。
所以才提出条件优渥的合作意愿。
然而，李海犹自不满足，决定痛宰一刀，遂把收费标准改为年费——每个月三千万元，每年三亿六千万。
反正是洗钱，不宰白不宰。
还有币种问题，李海表示只收人民币，不收星元和鹰元。
也就是说，人民币成为结算的唯一币种，李海一点也不介意为人民币的国际化进程做一点微薄的贡献。
然而，像钱乃乐这样的老江湖绝对不可能是待宰羔羊。
他收到李海回复的邮件，当然是见招拆招，遂尔做出相应调整。
钱乃乐提出额外的两个条件，把李海看得一愣一愣的，但也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