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沭的心好像被猛击了一下，他感到一阵酸楚从心里直往上涌，他不能仍有这种情绪在心里发酵了。
他连忙转移话题道：“你的华国话怎么说得这么好？你是华国人？”
joe歪着小脑袋思考了一下：“算是吧……好像又不是……”
段嘉沭被他迷惑了：“什么叫算是吧，又不是？”
“史提芬说一般小孩要随爸爸的，要跟爸爸姓，要跟爸爸一个国家。可我不知道爸爸是哪里人，只记得妈妈是华国人。”joe像个小大人一样认真地说。
“那你怎么不记爸爸的国家呢？”段嘉沭笑着逗他说。
“因为我没有爸爸呀。”joe说。
段嘉沭一下子呆住了，这个小孩竟然会没有爸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他的心忽然一软，柔声问道：“你爸爸呢？”
“不知道，”joe晃了晃脑袋：“我出生的时候就没有爸爸了。不过我一点都不伤心，我有妈妈就够了，我妈妈对我可好了。她经常给我念故事，又教我学习，而且她还是一个医生，史提芬说了，医生可是很聪明的人才可以当的，很多男人都当不了，可我妈妈就可以。你说她厉不厉害。”
一说到妈妈，他就兴奋起来，小嘴像放炮仗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
“你肯定很喜欢你妈妈。”
段嘉沭看着他两眼放光的样子说。
“那是当然，全世界我最爱她了，”joe骄傲地说。
然后，他的小眼睛撇了一眼段嘉沭，昂着头说：“看你长得还可以，我可以考虑让你见见她。”
没想到joe年纪这么小竟然还有这种小心思，段嘉沭哈哈大笑了起来：“不用了，谢谢你，joe。”
他一拒绝，joe倒急了起来：“为什么？我妈妈长得可漂亮了，她美得更天使一样，不，比天使还漂亮。你不见会后悔的。”
段嘉沭连忙摆摆说：“我不是嫌她不好看……”
“那是什么？”joe抢白道：“是因为她有孩子？人家说有孩子的女人才懂疼人呢。”
段嘉沭彻底被他的古灵精怪给征服，笑道：“不是，不是。是因为我已经结婚了。”
“啊！”
joe失望地大叫了一声。
“你怎么不早说啊，浪费我时间。”
段嘉沭的嘴角抽搐。
这小孩……
门外想起了“咚咚”地敲门声，余志良在门外报道：“二少，沃克医生来了。”
“我就出来。”
段嘉沭将joe放下来，对着镜子理了理衣服，然后牵着joe就出去了。
沃克医生已经在客厅等待，他见到段嘉沭牵着个小孩，满脸的惊讶，用英语问道：“段先生出来办公事还带了孩子？”
“我不是他的孩子。”joe抢先答道：“他已经结婚了，没办法娶我妈妈。”
客厅里一阵安静，然后爆发出哄堂大笑。
“我说的不是实话吗？”joe瞪着大眼睛不理解地看着段嘉沭。
“是，是，你说的是实话。”段嘉沭笑着回答他。
“那你们为什么笑？”
joe眨了眨大眼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