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灯忽的灭了,医生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
段嘉沭闻声立马站起身来,紧张地看着他,他刚想开口,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一时间竟然什么都说不出。
还是快步走过来的余志良先开的口:“医生,怎么样?”
医生将口罩摘下来说:“伤者肚子里有个未成形的胎儿,应该是夫人不会错。”
段嘉沭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他,嘴里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孩子?”
医生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伤势太重,能救过来就是万幸了,孩子是保不住了。”
全东平眉头一皱,伸手就想掏枪,还好余志良及时制止了他。
医生脸色都变了,战战兢兢地说:“夫人她原本就受了刺激,胎儿不稳,如今遭受到这样大的劫难,也是没有办法。我们已经尽力了。”
段嘉沭依然是一脸的茫然,好像没有听懂医生的话,目光虚散地飘在手术门上。
余志良见他这个样子,害怕极了,他试探地叫了声:“二少。”
段嘉沭没有一丝的反应,好像是一个木头人一般呆呆地。
一个护士推开手术室的门,惊慌地叫道:“医生,病人大出血,你快进来看看。”
医生来不及多说什么,转身就要回去。
突然他的手碰触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胸针样的饰品放在余志良的手上。
段嘉沭瞬间就认出来那是他送给谢乐怡的礼物。
原来她一直放在身上。
他脸上的表情骤然大变,猛地拉住医生的衣领怒吼道:“你一定要救活她,知道了没有。”
医生惊慌地猛点头。
余志良连忙上去抱住段嘉沭,将他的手从医生的衣领上松开。
“二少,要尽快让医生进去急救才是。”
段嘉沭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将手松开。
医生一刻都不敢再耽误,迅速地走进了手术室。
段嘉沭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情绪再也不能自控,他猛地从余志良手里拿过那枚胸针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那是一枚镶着粉红色钻石的胸针,即使上面沾了少许的灰尘,也无法掩饰它的光彩。
他们刚结婚的时候,他总觉得对不起谢乐怡,怕她在段家这种深宅里得不到快乐,他便从世界各地收集奇珍异宝给她。
政治婚姻的开始,总是避免不了悲剧的结局吗?
想到这里,他的身子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余志良担心地看着他:“二少,你没事吧?”
“滚。”
段嘉沭低着头嘶吼道。
“二少……”
“我叫你们滚听到了没有!”
余志良和全东平吓得一抖,惊慌地退了出去。
空荡荡的走廊上只剩下段嘉沭一个人。
他眼睛死死地看着那胸针上粉色的钻石,觉得一颗心好像被它划得四分五裂,鲜血不断地在往外涌,可那些鲜血怎么也透不过纤细地血管,只能积累在心脏的某处无法发泄。
段嘉沭感觉到全身难受到要爆炸了,他对着墙壁猛地打了两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