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丝质旗袍内衬上一大片醒目血红。
“你……”
“你闭嘴,不要说。”谢乐怡满脸发烫,红得像能滴出血一样。
段嘉沭眼眸一沉,将她的旗袍慢慢收拢,声音低哑着说:“疼吗?”
谢乐怡用手捂着脸,说:“你不要问了,赶紧给我走。”
突然上身一空,段嘉沭真的应声爬起了床。几秒钟后就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他真的走了?
谢乐怡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叫他走他就走了?真的想她所说,她不能满足他的要求就被抛下了?那她算什么?
谢乐怡又羞又怒,在床上躺了一会,她才缓过神,爬起来想去找水兰。可手刚刚想撑起来,全身无力,又倒了下去。
额头出了豆大的汗珠,肚子突然疼得厉害。她身体甚好,以前来月事时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大概是今天下午在雪中走了半个小时,身体受了寒,浑身难受得厉害。
“砰”门一下子被推开,谢乐怡下意识抬头看去。段嘉沭站在了门口,他身后还站着水兰和两个医护人员。
“小姐,你没事吧?”水兰看着谢乐怡的样子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过来了?”谢乐怡咬着牙说,她已经疼得快说不出话了。
“姑爷说您不舒服,让我过来看看,他还叫来了一位女医生。”水兰用帕子为她拭去额上的汗珠。
女医生走了过来,她带着白口罩,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扎成发髻,整个人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是很是精明能干的样子。
这人姓陈,是乾州城唯一的女西医,她原本只是看外科,但是城中一些贵妇太太们爱赶时髦,却又不敢给男西医看身体的,总缠着她给看各种各样色病。
陈医生是满亲皇室的遗族,本来就眼高于顶,所以即使是乾州要人想请,她也不为所动。
今晚,她刚准备下班,就接到院长的电话,让她来段府一趟,说是段家二少有请,她本来想直接了当地拒绝,可旁边的一个小护士一听到是段家二少,就缠着她同意。
段嘉沭的名字在乾州城那可是响当当的,不仅仗打得好,人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举手投足间又是绅士风度。迷得城中已婚未婚的太太小姐们团团转。她们医院的小护士甚至为他成立了后援会,成天叫嚷着要去战地医院,去最前线照顾他。那段时间急得院长焦头烂额,想尽办法让这般小姑娘安下心来。
还好,没多久这位万人迷先生就结婚了,新娘子还是百里挑一的总理侄女。她至今还记得段嘉沭结婚那天,医院走廊里传来的哭嚎声,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
所以,今天小护士为了一圆旧时的梦想,拼命求她的时候,她答应了。正好她也想看看这位出类拔卒的段嘉沭长什么样子。
段嘉沭派了车来接她们,一路上车开得飞快,车刚停到小红楼门口。
她们就看到诺大的红木门前,段嘉沭在来回踱着步,看上去着急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