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乐怡左思右想,她看着段嘉沭如此虚弱的样子,好像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端起杯子,猛灌了一口水,然后低头向段嘉沭凑了过去。
他的脸离她越来越近,她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扑在脸上,她愣了一下,想起一个多星期前的那一幕,那暧昧的拥抱让她的脸泛上了红晕。
她开始莫名地紧张起来,撑在床上的手微微发抖,她极力克制住自己,将嘴唇慢慢地印上段嘉沭的唇。
他大概是渴极了,他们的唇刚刚碰上,他就迫不及地的在上面摩挲。
他的唇是滚烫的,粗糙的,触在她温软的唇瓣上带有男人陌生危险的气息。
她突然发现,这是他们第一这样,认识这么就,他们竟然没有如此亲密过。
谢乐怡的心跳跟停止了一般,下意识的头就往上抬。
可是为时已晚,段嘉沭已经深深地含住了她的唇,舌头粗鲁地撬开她的牙齿,一股清流从她嘴里流向他的喉咙。
他低吟了一声,谢乐怡乘机想离开。但他哪里会放过她,舌尖伸向她的齿间,在里面探索着,追寻着。
谢乐怡接吻都没试过,第一次却被人家这样地对待,即使是对方是个病人,也让她害羞到了极点。
她努力地想摆脱他,但是她越努力,他就越不放过他,最后两个舌头竟然纠缠到了一起。
她只好拼命抬头,离开他的唇,哪想到段嘉沭的头也跟着抬起,谢乐怡生怕他牵连到伤口,只好作罢,仍由他为所欲为。
不知道过了多久,段嘉沭终于发现谢乐怡那里没有他需要的水后,才松开了她。
谢乐怡立马抬起头来,大口地喘息着,她感到头昏脑涨,嘴巴已经被他吻得红肿,连站都站不稳了。
接下来,她学乖了,不敢再这样喂水了,只是轻轻地碰到他的唇便马上把水送到他的嘴里。
好在段嘉沭在第一次喝到水后也平静了下来,没有再纠缠她。
反复喂过几次水后,段嘉沭再次沉沉地睡去。
窗外的天色渐亮,护士过来将外层的厚窗帘打开,阳光一点点地透了进来,昏暗的房间立马亮了几分。
谢乐怡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但是段嘉沭的体温一直反反复复的,直到现在还没有降下来。
她一颗本来就悬着的心更加不安起来。
穆勒医生从外面走进来,他是北方极有威望的外科医生,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德国人。
昨晚谢乐怡已经见过他一回,所以她也免了客套,马上迎上去,用德语跟他交谈起来。
穆勒医生一直浓眉深锁,听了她说的情况更是脸色沉沉地。
他走过去摸了摸段嘉沭的额头和脉搏,他的额头依然滚烫,脉搏也跟着跳得微弱,他心里一沉,这情形比他昨晚预料的还要糟糕。
穆勒心里清楚,段嘉沭是乾军首领段启宋的儿子,将来极有可能子承父位,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即使他是个外国人,也难逃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