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到了高中,我和她还是在一个班。这件事当时在学校里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因为她在那个时候已经长得很漂亮了,而且人也文文静静的,所以是很多男生心仪的对象。所以当他们知道我是她的青梅竹马了之后,多多少少都会引起他们的一些幻想。
对于这件事,我并没有太在意,因为我是在尖子班,我和她都是她母亲找人托关系找进去的。所以如果说以前我和她一个班是巧合的的话,那么这一次倒不如说是理所应当——尖子班,谁不愿意去呢?
但是她对于这件事,却是出奇的在意。
“明明没有的事,为什么要那么放在心上呢?”我手里捧着已经快被我翻烂的历史课本,问她。
“你还知道是没有的事?如果不解释清楚的话很麻烦的。”她的脸已经快买到桌子底下了,从侧面来看,脸红的像小时候一起看过的夕阳一样。
对了,顺题一带,我们两个不但是同班,而且还是同桌。
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是男生里身高最高的,她是女生里最高的,我们班女生还比男生多,所以嘛真的是没有办法的事。
其实被传谣言这种事,我觉得我自己是占了便宜的,所以也就什么都就没说。但由于后来她以让我父母给她出头为威胁,所以我只好答应她帮她出主意平息这次事件。但说是帮她解决,其实我也只是等着风波平息,所有人把这件玩笑忘掉而已。
感谢我当年可爱的同学们,他们并没有让我等太久。很快就让这条曾经传得满城风雨的绯闻迅速地退出了公众们的视野。
不过也正是这样,才没有影响我和她的正常高中生活。那年的春天,我和她还是每天踩着满地的桃花瓣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与以前不同的只是路比以前更远了,我和她要骑自行车去上学。而与此同时我和她之间的距离开始越来越远了。远到有的时候我想找她说说话,伸出手却连她的衣角都抓不到。
“你们这对姐弟的关系真的好淡啊。”有的人这么评价过。
她的回答是:“本来也不是亲姐弟啊,最多是青梅竹马而已。”
而我的回答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到底能发展到什么程度,是很多人都关心的一个问题。包括我们两个的父母。
“阿晨,这个,我妈妈让我带给你的。”有的早上,她就会带一些东西给我,有时候是一些零食,有时候是一个本子,还有的时候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总之不是她妈妈给我的,就是她爸爸给我的。
“总感觉叔叔和阿姨跟我的关系都比你和我的关系好。”我经常吐槽道。
她总是不作回答,只是把东西放下后就默默地走开,神秘得像是塞尔达传说里的巫婆。
之后的日子,我们一天九节课加晚课,忙碌得像是被拴在轴承上了一样,不得休息,也就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对方:没有时间关心对方有没有吃早饭;没有时间问一问对方功课有哪里需要帮助;没有时间在放学的路上路过街边公园好好地聊一聊;甚至有时周日下午放假的时候,连面都见不到。
但我每当做功课做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从书桌旁起身,走到窗户旁,遥望头顶那一轮月亮,还有隔着几栋楼远的另一扇窗户——灯开着,窗口有一个少女的身影,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久久而不离去。
那时候月亮不是一直都能看见的,有时候阴天下雨的就看不见了。但是对面窗户上的人影她偶尔会迟到,但她绝对不会缺席。
“你昨天晚上睡得很晚啊,汐汐。”
“你既然知道我睡得晚,那你不就睡得比我更晚吗?”她指着我的黑眼圈说:“熬夜对身体不好哦,阿晨。”
如果硬要说在那个时候我和她的关系到了一个程度的话,那就是当她在我周围一定距离内的时候,我只听脚步就能知道是她。而只要我看着她所在的那个方向,无论那里有多少人我都能一眼就看到她。而我们就是小说里所写的最熟悉的陌生人,明明在一起待了那么久了,却连在一起聊天的时候说什么话题都要斟酌半天——生怕聊着聊着气氛就会冷掉。
也许那个时候,我们正忙着学习呢吧,所以没有那么多的考虑过身边这个已经陪伴自己走过将近十年春秋的老友。
但我们还没有发现,这两个老友,即将分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