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白色,接着就是她最讨厌的消毒水味。
“你醒了?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顾了了刚睁开眼睛,卓煜的俊颜就贴在了眼前。
顾了了好笑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我记得我好像吐了,吐完之后舒服多了。”
卓煜抓住顾了了的手,轻轻的摩挲,轻声说,“以后不舒服要马上告诉我,知道吗?”
顾了了还有些虚弱的说,“老毛病了,没想到这次这么严重。”
老毛病了,可是卓煜竟不知道。天知道他在听到顾了了晕倒的时候有多害怕,送到医院,医生又把他批评了一顿,责怪他对自己妻子关心不够。
顾了了本就有胃病,治胃病没有捷径,也不是治好就能不再犯,只能慢慢调养。顾了了最近饮食不规律,思想压力大,大概又吃了些刺激性比较强的食物,例如过冷过辣过油腻,导致犯了胃痉挛。卓煜那时才知道,为什么顾了了那么瘦,身体轻的像一片羽毛。
卓煜满眼心疼,轻轻抚了抚顾了了的腹部,“还疼不疼?”
顾了了摇头,“不疼。”
顾了了住了几天院,姥姥和乔乔她们都来看她,弄的好像她生了什么不得了的病。顾了了让她们都回去,她难得享几天清静呢。
卓煜推了所有的工作在医院陪顾了了,直到国外的一家公司出了些棘手的问题,他不得不马上赶去处理。
顾了了说,“你去忙吧,我也差不多要出院了,这么多人看着我,你还怕什么呀。”
卓煜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在她病房外多加了一倍的人力。顾了了失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病房里住着什么国家领导人呢。
后来事实证明卓煜的担心不是多余的,顾了了也有些太掉以轻心了。她这几天除了上午需要打针,晚上已经不打针了,可是有医生突然在晚上来给她打针,她竟然也没多想什么。心宽的睡了一觉,醒来已经不在医院了。
她自然不知道昨晚给她打针的根本不是医生,打的针也是麻醉剂。后来所谓的医生说她病情反复,将她推入了手术室,完美的将保镖甩开,把昏迷中的她从其他门送了出去。
能在医院行此周章,必然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只要稍稍一推论,答案便不言而喻。
只是当顾了了醒来看见眼前的陆骁,有些蒙了,她奇怪的问,“陆骁?你怎么会在这?”
问完才感觉不对,这里又是哪里呢?
“醒了?”陆骁把头偏向她,微微笑了笑。
顾了了坐起身,感觉到晃动,才注意到原来自己正坐在一辆车里,两旁的景物正快速的向后退去,看的她一时有些头晕。
顾了了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才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陆骁转头看着她,温柔的笑着,“了了,你不是想留学吗?以前都是我不好,耽误了你的学业。我现在有能力了,可以供你读书,我们去美国好不好?只要你愿意,我们马上动身。”
顾了了直直的看着陆骁,盯了他好一会儿才问道,“陆骁,你脑子让门挤了吗?”
不是开玩笑的语气,也不是愤怒的语气,而是经过思考后极其认真的语气,真诚的让陆骁想笑都笑不出来。
顾了了冷淡的说,“我不愿意。”
陆骁抓住她的手,语气乞求,“了了,机票都订好了,房子也找好了,学校我都给你联系好了。我们今晚走,明早你就能去上学了,好不好?”
顾了了瞥了他一眼,“你都决定好了,还问我愿不愿意干什么?”
顾了了从后视镜看到后面一直紧跟着的车,车里应该是卓老太爷派来的人吧,她就算拒绝,能逃的了吗?现在想来,什么国外的公司出问题了,只是调虎离山之计吧。
顾了了靠着车座坐了一会儿,问陆骁道,“我知道了,你和卓老太爷做了什么交易?”
陆骁也不避讳,直接跟顾了了说,“进出口的欧洲市场和你,全是白给的,何乐而不为?”
西城的进出口贸易几乎被卓氏垄断,欧洲市场这么大一块肥肉白送给陆骁,卓老太爷也是下了血本了。
对于陆骁来说,顾了了也是他想要的,给钱又送人,只赚不赔的买卖,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顾了了靠着车座假寐,手却偷偷的去摸病号服口袋里的手机,冷不防的听见陆骁说,“车上有信号*。”
顾了了的手顿了顿,没睁眼睛,轻轻笑了一声,“想必我失踪的时候他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可要是没有人发现你失踪呢?”陆骁淡淡的说。
顾了了猛的睁开眼睛,瞪着陆骁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陆骁笑了一下,没说话。
把顾了了偷偷从医院送出去的时候,维多利亚已经伪装成她又被送回了病房。没人发现,卓煜自然不会知道。等他知道的时候,恐怕顾了了早就在天涯海角的某个地方了。
很快就到了机场候机,顾了了看着前后左右一圈的黑衣保镖把她团团围住,郁闷至极。甚至还有两个女保镖贴身跟着她,估计是怕她在厕所逃跑。不过顾了了真心没那个能耐,她又不是superwoman。
顾了了乖乖的等着登机,陆骁有些疑惑的看着她,“顾了了,你怎么不跑啊?你这么安静让我很不安啊。”
顾了了瞥他一眼懒洋洋的说,“跑也跑不掉,我费那个劲干什么。何况我现在还是病人,保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陆骁笑笑,“难得你这么明事理。”
顾了了闭着眼睛靠坐在沙发上,慢慢的说,“不管你把我带到哪里,卓煜总能找到我,你又何必呢?”
陆骁语气玩味,“对他这么有信心?”
顾了了淡淡的说,“是有自信,陆骁,你带我去美国,就算你一天24小时与我形影不离,我也总能找到缝隙。只要我想透露消息让他找到我,他就总能找到我。”
陆骁淡淡笑了一下,“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说不定,你们这一生就永无相见的机会了呢。”
顾了了又闭上眼睛,在心里对自己说,那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