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牛汉醒了。怀里的琥珀不在了,能够和琥珀在一起,他要感激朱二黑的大度。他穿起军装时,宝婵进来说自己洗净了身子,牛汉满意的点了头,多多益善啊!
宝婵说只有政委在睡懒觉,没人敢叫醒政委。郎中给赵百康的伤口敷了药,赵百康坚持参加会议。全体战士在山腰的大山洞等待牛汉去召开会议。牛汉着急要走,宝婵拉住了他,给他洗脸洗头,换上了一套崭新的鬼子军装。
琥珀端来了热饭,叫牛汉吃了再去。牛汉在帐篷里吃饭,两个老婆陪着他。金七七打着哈欠进来了,穿着她的红睡衣。琥珀、宝婵赶紧起立、给政委敬礼。
“俺去给政委打洗脸水。”宝婵去了。
“俺去给政委找来新军装。”琥珀也去了。
“马勒个把子的,还行。”金七七比较满意的坐在了牛汉对面,抓来放肉的盘子吃起了肉骨头。“听说昨晚你打算跟老子一起上黄泉路,那老子多多少少有点开心。”金七七那小小暧昧的眼神在牛汉的眼睛上飘了一下,忽然笑道:“这下,老子是英雄了吧。”
“必须是大号的。”牛汉吃馒头,喝菜汤。
“那行,赏你一个。”金七七把吃剩下的骨头赏给了牛汉。“你打算怎么处理你爹。”金七七瞪了瞪眼睛:“老子永远是第二首长,你必须保证。”
“是是。”牛汉笑道:“你现在是英雄了还想回去吗?”
“做梦都想。”金七七果断的说,有些伤感。
“你还在怪我吧!”牛汉苦涩的说。
金七七瞪大了眼睛,显然。
“我承认在这事上欠了你,可是这种奇葩的事我们当时谁能料到。我想了很久,也许这真是天意。我们在未来一无所长,我们…”
“你不会是喜欢这里吧?”金七七惊道。
牛汉认真的摇摇头:“每天面临生死,鬼也不喜欢。我意思是在这里一天就要认真对待一天,我们无论发生什么都是一条心。在我们之间没有谁大谁小,我们的目的是活着回去。”
金七七也认真的点了头,现在她离不开牛汉。“赵百康拉起队伍给他个第三首长,拉不起队伍不许给他军权。”金七七看牛汉点了头。“再赏你一个。”又把吃剩的骨头递给了牛汉,神气的哼了一声走了。
“报告。”
“进来。”
“政委好。”小山西笑道。
“小鬼。”金七七牛哄哄的走了,这是她人生里最佳状态。
小山西手里拿着一叠图纸:“报告特派员,俺看见容嬷嬷把这些图纸扔了,俺捡回来给特派员看,兴许有用呢。”
牛汉看见小山西的眼睛疾瞟了一眼肉盆,笑道:“坐下来一起吃。”
小山西吃一惊,根本不敢,摇摇头,腼腆的笑着。
“这是命令。”牛汉略显严肃。
“是。”小山西开心的坐在了牛汉对面,把一叠图纸递给了牛汉。
“都吃了,不许剩饭。”牛汉笑了笑。
小山西感动的抽泣了起来,必须死心塌地的跟着特派员。
在牛汉的心里小山西是个任劳任怨的小弟弟,牛汉笑道:“队伍里有什么特殊情况。”他见小山西皱了下眉头,严厉的说:“你不说实话小心我撤了你。”
“战士们吃不饱,罗部长说节约粮食为了长远之计。缴获了几百箱肉罐头,战士们连个味都闻不到。这不是政委的主意,是罗部长的主意。”
“还有呢。”牛汉有点生气。
“还有就是,就是,就是…”小山西低下头不敢说。
“滚蛋。”牛汉吓唬他。
小山西赶紧说:“朱营长欺负月亮,战士们对朱营长有了敌意。”
敌意!牛汉重视起来。
“战士们对满营长也有敌意,只是忙着杀鬼子大家没时间表露。”
“你细说。”
“每次打完胜仗,缴获的东西。营长拿了大头,连长、排长、班长拿了小头,战士们一个子儿落不到。挑选军官完全是营长看谁顺眼谁是军官,刘能什么本事都没,还是个小偷,战士们肯定不服。”小山西回过头看了看帐外,小声说:“罗部长和他的徒弟贪的最狠,灯芯也可狠了。他们给政委上交的那份,跟他们私藏的差了好多倍。”
“你咋不对我说。”
“灯芯是你义妹,俺哪敢得罪她。”
“琥珀、晴暖呢?”
小山西迟疑了一下,点了头。
“朱二黑、满俊呢?”
小山西也点了头:“都是上交三、四十。只有李营长、门部长不贪财。”又回头看了看,小声说:“俺听战士们说罗部长藏了不少军火,都在前山里埋着。有人向政委告密了,政委没来及处理,鬼子就把前山烧了。”
“还有什么?”牛汉压住了怒火。
“特派员小心你爹。”
“说细了。”
“你爹是应县的土皇帝,很得人心。一心想给家人报仇,别把特派员的队伍撬走了。”
“你咋知道这么清楚?”
“大家知道俺是你的耳朵,有啥都跟俺说。只是俺不知道特派员的心思,俺不敢说。特派员,俺替月亮求个情。把月亮调在特派员身边缓缓,俺听宋佳说月亮有轻生念头。”
“为啥调我身边?”
“月亮长的那么爱人,是个男人就想欺负她。你爹也是个风流鬼,外面好多女人呢。”
这么严重,牛汉完全没有料到。
“吃完了,你去找五十个战士从罗部长那里搬来五十箱肉罐头,就说我要。”
“是。”
牛汉发现图纸是个大工程,但看不懂图纸上的日文。他走进金七七的帐篷,把图纸给了金七七。金七七简单的看了两眼,见日文里有基地二字,也见图画结构是在河边的地下,因此断定鬼子在四九河边的地下建立基地,只是不懂建立什么基地。
容嬷嬷走来帐篷外,听见特派员在里面。她心里美滋滋的,说:“你俩就是一对小冤家。”
门六花、朱二黑扶着赵百康走进了山洞。
“敬礼。”李怀土喊道。
战士们给赵百康敬上了军礼,在大家的心中赵百康是应县第一大英雄,第一大善人,第一大首长。是的,赵百康在应县比牛汉的影响力大很多。赵百康注视着这些年轻之秀,大喊:“娃子们,好样的。俺为你们高兴,俺豁出命支持你们抗日。”
牛汉、金七七并肩走进了山腰的大山洞,战士们热烈的掌声响起来。金七七留意着战士们的眼神,发现全是真心敬佩,她神气极了,忍不住的笑出了声。美智子混在人群里,看清了牛汉的脸。她有一个担心,赵百康认识她的脸。她为此剪了短发,脸上有点脏脏。
五十个战士抱着五十箱罐头走了进来。
牛汉下令:“把罐头分给战士们,不够还有。”
全体战士咬住嘴唇,热泪滚滚。
金七七走来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李怀土赶紧递烟点火。“小鬼。”金七七很满意。
“不要让我看见你们胜利的笑容,我们并没有胜利。”大家没有想到,特派员很生气的说这话。
牛汉脸色严肃,环视去每一张脸庞。
牛汉喊道:“为赵司令的抗日义举,为牺牲的战士敬礼致谢。”
全体战士敬上军礼。
牛汉喊道:“为李营长和全体炮兵为大家争取了撤离时间敬礼致谢。”
李怀土吃一惊,没有料到会有他。
战士们敬上军礼。
牛汉看去金七七,他点了头。
金七七站起身:“罗部长。”
“到。”罗大彪喊道。
金七七:“八路军人人平等,不准私开小灶,从此以后,连长吃什么战士吃什么。”全体战士吃惊的注视着金七七,金七七对罗大彪喊道:“这是特派员的命令,你必须执行。”
“是。”罗大彪接令。
金七七看去朱二黑,喊道:“军官以大欺小,一律枪毙。”喊道:“月亮。”
“到。”月亮愁眉苦脸的。
金七七:“你和晴暖一样是可造之才,从现在开始,你跟随特派员学习军事知识,必须努力认真。”
“是是是。”月亮激动极了,能避一时是一时。
朱二黑不乐意了,牛汉对他挤挤眼,他心里有数了。
金七七:“全体战士坐下吃罐头,听特派员做指示,每一个战士都有发言的权力。”